一件新衣也能欢喜成这般模样?
魏璋似笑非笑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下,未接杯盏,也未起身。
国公爷向是早起晚睡的,这几日不上朝,与姨娘日日形影不离,连起身都比平日晚了些。
有经验的嬷嬷见国公爷未有下榻之意,忙使了个眼色,带着衆人退出去,一并带上了门。
这大清早的,朝阳尚未照透屋子。
房间里略显昏暗,但又不似夜晚目不视物,清白的光照着彼此,薛兰漪与他面面相对,不明所以。
正下意识往後退,魏璋忽朝她伸出手。
掌心向上,戴着墨玉扳指的拇指翘起。
这是……
想她拉他起身?
他一个大男人,如何生出这样懒散的毛病?
薛兰漪心中腹诽,但也只得顺从地上前将手置在他掌心,与他掌心相抵,手掌交握。
只是魏璋于她来说,简直庞然大物。
薛兰漪使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拉到床榻边沿,但没将人拉起来,反而拉得自己鬓边生汗。
她满眼哀怨望着魏璋,魏璋躺在枕头上浑然不动,眼含笑意望着徒劳无功的她。
薛兰漪愤愤,咬牙猛地用力一拽。
魏璋却突然自个儿坐了起来,薛兰漪用力太猛,险些往後仰倒过去。
男人借力轻轻一拽,她便撞在进了他怀里。
方才仓皇挽起的发髻又松开了,垂落下来,更衬托得她的脸又小又俏。
“大清早,磋磨人作甚?”薛兰漪闷闷嘟囔着。
方才那点儿小小的开心早就被他折腾得散尽,拧着柳眉从他怀里站起来。
魏璋扶住她的腰,尽管没用太大力,已经气喘吁吁的她却动弹不得,跌坐在他腿上。
大掌顺势没入她短袄中,温凉的指顺着脊背摸到了小衣。
“作甚?!”
薛兰漪吓了一跳。
昨儿个夜里已经翻来覆去折腾好几次了,薛兰漪受不住,忙摁住他的手,“我听青阳说已经有宾客在崇安堂外等候了,莫要丶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其实,此时从窗户往外看,已能看到院外人影熙熙攘攘。
今日不仅朝臣悉数到场,皇上丶西齐使臣也马上驾临,保不齐人一多就有人误打误撞闯进崇安堂。
若让人看见主人家还在房帷之中,难免……
薛兰漪反正不想与他一道成为旁人茶馀饭後的消遣。
但她并不敢说出真心话,只顺着他劝道:“若被人瞧见你白日宣淫,明日在朝堂上参你一本,岂不有污你国公爷的名声?”
她说话的时候,魏璋的指尖触碰到了小衣上五根竖肋骨撑,足以撑得她腰杆子挺直,连话都多了许多。
说出来的话倒也好听。
魏璋不动声色用手指丈量着骨撑,口中却笑:“深宅大院谁屋里没有一两个宠妾?偶尔在房帷间耽搁,并无伤大雅。”
薛兰漪只感到一只手在不停顺着腰肢往上游移,长指仿佛挽住了後背上的小衣系带。
“魏璋!”
薛兰漪死死摁着後腰上作乱的手。
她可没他那麽大的面子让皇上丶使臣都等着。
“晚上你要如何闹腾都随你,白天不行!”她杏眼圆瞪。
倒敢凶他了。
魏璋本无旁的心思,可瞧她这放肆的表情,怎麽也得惩罚一番。
“手拿开。”
他隔衣顶了顶她的手心。
她摁得更紧。
他俯身贴近她耳边,低磁的声音喷洒在唇畔,“给我摸一下,摸过便不做别的。”
“魏璋!”
薛兰漪脸颊红透如火烧。
这是身为国公爷,身为大学士能说出的话吗?
要不要脸?
薛兰漪听不得,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