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漪与他坐在一块,都觉如芒在背,恶心透顶。
她还要挣扎,魏璋握住她再次撞击过来的手臂,摁在马背上。
他力道很大,薛兰漪被迫整个前身都贴着马背。
她乖巧了,失去了所有抗争的手段。
可她不想跟这种畜生走,她求助的目光往回去寻身後魏宣的身影。
就在马儿快要离开密林时,迷雾深处忽然出现一抹红影。
魏宣手持软剑,飞身追来。
他轻功极佳,能于千百人中斩杀敌首。
阿宣来救她了!
薛兰漪看到一束希冀的光,眼神一亮。
电光火石间,魏宣已抵两人身後,剑尖直逼魏璋的後脖颈。
眼见就要刺破魏璋皮肤,分毫之间,魏璋突然歪了一下头。
箭从鬓边划过,直袭薛兰漪的脑门。
魏宣神色一凛,紧急撤回。
然魏璋双指不费吹灰之力,夹住了银亮的剑身。
魏宣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
整个过程,魏璋头也未回,凌厉的双目望着剑刃上反射出的魏宣错愕的表情。
“兄长不知道吗?”
魏璋双指骤然用力,剑被夹断了。
平砰——
魏宣和半截剑一同摔落在地。
魏璋高居马上,悠然睥睨着地上的人,“兄长久不经沙场,旁人早把兄长的路数摸得一清二楚了。”
魏宣是曾经武功盖世,战功赫赫,也曾单枪匹马,所向披靡。
但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为情所困,远离朝堂和战场,不知敌我路数早已更新叠代。
将军的剑已不再锋利,失去了光泽。
渡辽将军是过去式了。
魏璋轻笑一声,勒紧缰绳从摔落在地的人身边不急不缓地离开了。
魏宣躺在地上,看着马蹄从眼前过,一瞬间失神。
他握着断掉的剑,才意识到,可能自己已经没有想象中强大了。
要不怎麽会让人毁了他们的家,杀了他的朋友,带走了他的爱人?
心绪乱了,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忽地,他一口血呕了出来。
“阿宣!”
薛兰漪的目光仍久久停留在魏宣身上。
她在他心目中是战无不胜的,怎麽会被人轻易攻破?
他的脸又怎会如此苍白?
为什麽爬不起来?
薛兰漪瞪大双目看着魏宣身边越汇越多的血滩,不可置信。
“魏璋!你对阿宣做了什麽?你是不是又对他做了什麽?”
她不停地摇晃着魏璋的胳膊,想要从他臂膀下逃离。
男人的臂膀蓬勃有力,犹如壁垒,她挣不开,反引得男人臂弯一收。
薛兰漪被拦腰揽进魏璋怀里,後背严丝合缝贴在他的胸膛上。
劲瘦挺拔的身姿下,心跳沉稳有力,每一声都敲击在薛兰漪脊骨上。
“我没对他做什麽,但,若你再依依不舍回头望,我不敢保证不对他做什麽。”
沉甸甸的气息喷洒在头顶,带着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