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薛兰漪也看出来了不管啼哭求饶认错,魏璋都心如坚石,不会动摇半分。
刺青之耻今次无论如何都逃不过。
既然事情一定会发生,她就只能尽自己所能让它发生得更有价值些。
她起身稍挪动了下位置,坐到了魏璋身侧。
双腿悬于方桌前,无意轻晃的绣花鞋恰轻蹭着魏璋的衣摆。
魏璋馀光睇了一眼那作乱的莲足。
些许分神,他执针的指被一只葱白的手握住了。
“我听闻很多恩爱情人都会悄悄在身上刺上对方的名字,此事本可以是闺房之乐,何须每次都做得那般血腥?”
白皙的食指没入魏璋蜷起的手掌里,似一条柔软的小白蛇游移在掌中,指尖触到了他的掌心,掀起圈圈酥麻的痒意。
“听清楚,我要的是罚,而非取乐。”魏璋轻嗤,但没推开她的手。
“罚,亦可以取乐。”
薛兰漪径直将他执针的手往她面前拉。
与此同时,双腿微微分开。
银针针尖堪堪抵着白皙的大腿内侧。
“是想在这儿吗?”她媚眼如丝望向他。
此时,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亵裤,做出如此勾人动作,难免羞窘,肌肤上一抹粉悄然从轻薄的丝绸中攀爬出来。
魏璋手中冷硬的针尖隔着布料抵在她绸缎般的肌肤上。
而这一切还是她亲手奉上的,这让魏璋心中生出一种诡异的快感。
“我愿意主动配合你,任由你怎麽罚,直到你消了气。”薛兰漪道。
魏璋掀眸。
很巧,他也不是个喜欢用武力强压的人。
她肯乖顺,是极好的。
他手掌张开,瞬息反握住了她的手。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薛兰漪往前一带,她的身子便调转了个方向,轻飘飘落进了魏璋怀里。
她背对着他。
他从身後圈住她的腰肢,下巴放在她肩头,“说说吧,你想求什麽?”
他知道薛兰漪不可能突然大彻大悟,乖巧如斯。
她敢主动挑逗他,必有所求。
薛兰漪也知道他不喜欢拐弯抹角地绕圈子,她直接了当,“能不能把陆家两个女儿放了?”
他不置可否。
薛兰漪硬着头皮继续道:“能不能把谢青云的手稿还给他?”
“……”
“还有,能不能把周钰爹娘的尸体找到,送还回周家祖坟?”
“周钰爹娘的尸体?”魏璋不是很明白。
不过联想到那些偷灯油的老鼠,他很快就猜透了。
前两桩所求不过手边事,几句话而已。
但周钰家的人都死了五年了,看样子尸身都被沈惊澜分了,去哪儿给她找?
“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天方夜谭了些。”
“对旁人来说是,对你,不是。”薛兰漪侧目看肩头那锋利的侧颜。
这句话不掺半分假,薛兰漪是真心觉得即便是尸骨丶尸油丶残骸,只要魏璋想,他就一定能找到。
她相信哪怕是尸骨丶尸油丶残骸,周钰都会想取回的,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亲人死後五年还受此凌迟。
“我们帮帮他,行吗?”她的手覆在了魏璋护在她腹部的手上。
她倒很会用词。
魏璋拇指揉拈着她搭在他虎口处的指尖。
须臾,答:“可以。”
薛兰漪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一时苍白的小脸上都有了光泽。
“那你……可以给我什麽?”魏璋沉甸甸的两个字落在她脖颈处。
薛兰漪的笑又凝固了,抿了抿唇,“你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