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不如朝萧丞方向去,再去赌一把。
然则,连魏璋的护卫比薛兰漪想象得更迅猛。
他们马术精进,而薛兰漪驮着两个人,很快就与他们的距离越缩越短。
马蹄踏起的滚滚黄沙,像海浪在逼近。
“完了完了,姑娘他们追上来了。”柳婆婆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抱紧薛兰漪,嘴里不停唠叨着。
薛兰漪的手在抖,执缰绳的手也越来越不稳。
听着马蹄声已近在身後,一咬牙调转缰绳,放弃了盘山路,径直往左手边的陡峭山坡上爬。
陡坡上枝丫交错,藤蔓纵横,人徒手爬都费劲,更莫说驾马。
幸而,陡坡上竟有一串旧时的马蹄印迹。
有前人开过路,总归是要好走些。
只是後面拉着的马无人引导,好几次往下滑,拽得薛兰漪骑的马也跟着往下坠。
影七的人已经到山脚下了,隐约听到搜山的声音。
薛兰漪此时已心急如焚,但不好表现出来,咬着牙走五步,滑两步。
“薛姨……薛姑娘,你放下我吧。”身後响起羸弱的声音。
“侧妃莫要自暴自弃,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爬上这座坡咱们就分头走,他们不会为难你……”
嘭——
话未说完,後面骤然传来摔击声。
萧侧妃从马上掉了下来,直往陡坡下滚。
“侧妃!”薛兰漪两人忙下马,追上去。
侧妃身子羸弱,被两旁的树枝不停地刮擦着,滚了好远,骤然撞上一棵老树树干。
一口血涌了出来。
薛兰漪深一脚浅一脚追上她,扶起她。
手摸到了一片温热。
“血……血!”柳婆婆不禁惊叫出声,双瞳放大指着侧妃的裙摆。
侧妃穿着白裙,下裙摆已经被血浸透了。
滚落的路上,到处都是血迹。
连周围潮湿的空气中都隐隐散发着血腥味。
一个人体内能有多少血可以流
薛兰漪生出不好的预感,掀开侧妃的裙摆,却见一条塞满棉花的月事带从身上掉落下来,全是血。
鼓鼓囊囊,厚厚重重的。
伤在哪儿不言而喻。
“萧丞干的?”太过触目惊心的画面,让薛兰漪眼眶发酸。
侧妃虚软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重要了。
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早在七日前,萧丞在国公府亵弄她那日,就已经活不了了。
是苏茵姑娘找到她,请她帮忙,她才凭着意志力活到现在。
因为,她还有件事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