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薛兰漪早就生死不回头了。
谁还要听他的答案?
事实上,薛兰漪根本也不在乎他的答案,刚刚那句话不过是有感而发。
他把她当什麽没有所谓。
甚至薛兰漪私心里隐约希望他就把她当工具也罢,当姘头也罢。
只求赶紧结束了这荒唐的交易,从此各自无干。
她不再推搡拒绝,忍着心中厌恶,正过脸来。
魏璋离她极近,她一回头,唇便蹭到了他的唇。
唇珠上一点唇脂淡了。
应是蹭在了他唇上,或是方才在喜帕下被他含吻入腹了。
唇齿间依稀还残留着红梅香,魏璋的呼吸沉了些许,再度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但不急着进攻,只是时断时续衔她的唇瓣,一点点将她唇上的正红色吞咽,据为己有。
明明不过五六日未尝那一点樱唇,甫一触及,却有一种久违感。
胸口渐渐裂出沟壑,亟需填满。
他舌尖轻啓她的齿关,身体前倾,欲要加深这个吻。
薛兰漪戴着凤冠的头太重,往後仰倒,两人一道栽倒在了榻上。
凤冠掉落,她的青丝如瀑披散。
艳烈嫁衣亦铺散在床榻上。
红妆佳人横陈,周身珠光宝气熠熠生辉,如同奉到眼前,待他细细鉴赏奇珍异宝。
他的吻变得更轻盈,更呵护,吻她的脸颊,她的耳廓,她的脖颈……
一路往下。
薛兰漪的手暗自攥着衣袖,抑制着推开他的冲动,一双眼睛则片刻不离防备着魏璋。
魏璋仿是已经沉迷在这个吻中。
上扬的眼尾漫出一抹淡粉,加之他面容白净,在这无人处,他竟不再像一只野蛮撕咬的狼,而像一只白狐。
一只埋在她脖颈里厮磨,惯会黏人的白狐。
薛兰漪对他这般模样并不觉稀奇。
往常夜深人静半梦半醒时,他也偶然会从後紧紧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脖颈里轻蹭,甚至带着浓浓的鼻音似哄似诱般,让她不停重复那句:“薛兰漪永远不会抛弃魏云谏。”
“薛兰漪永远不会抛弃魏云谏。”
这个时候,是他防备最弱,最好讲话时。
既然今次已经躲不过与他行那种事,薛兰漪也不能总吃亏,她也得讨些利来,“事了後,能不能让我见见柳婆婆?”
她清醒的声音落下来,魏璋的吻戛然而止。
他泛着红潮的眼望向她,而她眼里只有冰冷冷的交易。
魏璋向来喜欢白纸黑字,把条件利益谈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胸口却闷着一股火,“你是在拿你的身子跟我谈条件?”
“是。”薛兰漪不否认。
除了这具身子,她还能拿什麽?拿情拿爱吗?
他有吗?他们之间有吗?
她牵过他生了青筋的手,放在心口,“既是最後一次,不想我配合你,留下点儿好的体验吗?”
她一说话,绵软便送进魏璋的手心,那样诱人,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抚弄上去。
可是,他想要的都必须得到,何需与人交易,受制于人?
他蓦地抽开手,探进了她的裙摆,凭着技巧时急时徐,让她如春水漫漫,让她浑身的肌肤攀上潮红。
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床帏之间体验更好。
而薛兰漪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布偶躺在榻上,由着他摆弄。
明明是该是鸳鸯交颈的场景,成了魏璋一人的独角戏。
他一瞬不瞬盯着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越弄心里越空,在快要抵达高点时,魏璋抽身离开,起身坐在了床头,胸口起伏,垂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
“柳婆子,给你!”声音有些凶,但又好像不是对薛兰漪发怒。
沉默良久。
他的话音缓和了些,“柳婆子我给你,你想把她带在身边也成。”
他竟一连退了两步,薛兰漪眸中这才有些些微色彩,望了眼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