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许清舟揉着胳膊,放下笔。
许明澈後退一步,真心实意的朝他拱手相拜。
“从前明澈总以自身字迹为傲,今日得见大哥这手好字,才知何为“铁画银鈎藏雅韵,粗微浓淡漫馨香”,明澈受教了!”
许清舟手顿了下,擡眼望向许明澈。
他态度虔诚恭敬,一双眸子里,是明晃晃的欣赏与夸赞。
许清舟不着痕迹垂下眼,“嗯”了声。
分明之前两次相见,他虽态度恭敬,没有丝毫逾越。
可许清舟能感觉得出来,他骨子里其实是不太看得上这位世子爷的。
可现在,仅仅只是因为欣赏他的字迹,许明澈便能打心底里对他改变了态度。
文人。
许清舟咀嚼着这两个字,第一次对文人,有了新的认知。
承庆侯被两人的声音惊扰,骤然回神,轻咳一声。
“默好了?”
“自然。”
许清舟收敛心神,将厚厚的纸张推过去,指尖在上面点了两下,唇边又勾起轻佻的笑。
“父亲可要检查?”
承庆侯板着脸点头,拿起纸张,似模似样的看了起来。
入目便是满篇的子曰,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在朝堂上,被那群文官之乎者也支配的恐惧。
偏生两个儿子就在旁边,他还不能撂挑子露馅儿。
好不容易拿着架子翻看完,承庆侯满脑子都是曰来曰去,根本不知道都讲了些什麽玩意儿。
许清舟很清楚承庆侯是个什麽样的人,故意笑着询问。
“如何?父亲可检查出错处了?”
“……”
他哪儿知道原文是什麽玩意儿?
可想到许明澈刚刚的反应,承庆侯顺势放下纸张,点点头。
“不错,这次就先饶过你,再有下次,便是你媳妇儿替你说话,我也断不可能饶你!”
许清舟忍着笑,站起身,收了那满身风流,正儿八经给他拜了拜。
“孩儿记下了!”
“哼!”
承庆侯也懒得再呆下去,生怕再呆一会儿,又得看那些之乎者也,子曰他曰,背着手离开了凉亭。
看了眼天色,许清舟叹息一声,也不准备再继续呆了。
刚起身,身後许明澈就出了声。
“大哥等等!”
许清舟顿了下,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浪费了他一下午自由时光的便宜弟弟。
“做什麽?”
许明澈当然看得出来许清舟对他的不待见,可他现在是真心觉得大哥和之前不一样了,也不怵。
“不知大哥近日可是请了新的先生?”
作者有话说:碎碎念:最近天气好热啊,感觉要昏过去了,热得只想每天瘫着啥也不干,瘫[化了][化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