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发酸,崩溃想,怎麽哪儿都有他啊!
青青突然反手摔了刀,“有事我们出去说,你也是当爸的人了。请你自重!”
严正脸一僵,但见她服软,也不想闹太大,稍加放缓了态度。
他朝青青伸出手,“让我定心。”
青青抿唇,腿能碰到凳子,不知道可不可以快速抄来砸他。
她缓缓擡手,严正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青青瞅准机会弯腰,严正气急败坏擡手扇人。
这王八蛋!
青青匆匆躲开,没站住摔倒在地。退无可退之下抓了边上笤帚就打,粗粝的枯树枝扎地肌肤上血点片片。
严正细皮嫩肉,哪儿遭得住,也根本没想到这瘦唧唧的女儿居然贼有力气。
青青边打边骂:“去死吧你!烂人!真是被屎黏上了!我喜欢的人比你好千百倍,他是绝世大美男,个子你比高,智商吊打你!连名字都比你的好听!”
“他才不像你这样假惺惺,更不可能动我一根手指!”
严正被笤帚抽得生疼,又被她这番话彻底激怒,理智尽失。他猛地一把攥住挥来的笤帚杆狠狠一拽!
青青惊呼一声,笤帚脱手。严正面目狰狞扑上来,一把抓住她手腕。
“你他妈再说一遍?!他是谁?!啊?!”
“燕玓白!”青青不甘示弱,几乎是嘶吼出来,“我喜欢的人,他叫燕——玓——白!”
要是燕玓白在就好了,要是燕玓白在就好了!
是,她一直就想着他,一直就记着他。
青青没法欺骗自己了。
其实她真的,很想燕玓白!一直都很想!
“燕玓白!!”
“轰——!!!”
严正还欲说什麽,墙角冰箱仿佛被硬生生劈开似的,轰然裂成匀称的两半。
一把长刀陡然伸出,严正怔住,恍若看见鬼似的,蓦地放手,恨恨看眼不明所以的青青,拔腿便跑。
却凭空飞出一个造型古朴的烛台,精准狠地砸严正後脑勺上。一串鲜血自脑後蜿蜒而下。
青青傻眼,还未能反应,脑中某根神经好像突然断了。
她浮在半空,身体倏而变得树叶一般轻。一股无可抗拒的牵引力攫住了她,天旋地转。
永宁寺。
燕玓白面无表情持刀而立,虎口已被反震之力撕裂,鲜血顺着刀锋滴落。
经他怒极悍然一劈,青铜镜彻底化为齑粉。
燕玓白直视前方。有什麽东西,在明确跳动,呼之欲出。
砰!
“方丈,出事了!”
“天上掉活人了!”
沙弥们眼睁睁看着天上突然掉了一个着装古怪的女子,正诧异,又见那女子竟不偏不倚地往正中的殓骨院一砸,不由得都惊呼出声,奔走相告。
青青惊魂未定一瞧身下,全是森森白骨!登时顾不上身上的疼,吓得直接窜起。
“有人吗?有人吗?”
“这是哪儿!”她剧烈咳嗽着,撑着发软的身体,白着脸到处找出路。
吱呀——
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啓。青青茫然又惊惧地擡头——
瞬间,撞入一双猩红的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