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黑夜,他似乎可以直视女孩的眼睛。
“富冈,”雪华轻轻地唤,“我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你能触碰到的地方。”
所以,来确认吧。
不管是手,还是唇,亦或是深处的,来确认吧。
利用神经传入脑部的痛楚,将存在的每一刻,在身上每一寸肌肤刻上印记。如此这般,或许才能铭记住,大家都是切实活过的。
解下衣衫之时,堕入波动的光影之中。
带着恨意,却有快意。他的手炙热,如同最初的那夜。今日,更是如同本能驱使,沐浴于河流之中,水到渠成。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许是怕伤到雪华的背部。
“等等……”雪华大口喘息,“不是说好要静养吗?”
富冈义勇神色未动,一只手抓住雪华两个手腕高举过头,低沉道:“你躺着,哪里让你动了?”
雪华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她身体是没怎麽四处乱动,但是,正过来翻过去的,这让雪华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放在炉子上翻来覆去烤着的鱼。
这一次,他更像是在不顾一切地索取,看得出来,这是压抑了许久的结果,却碍于雪华背後伤没有好利索,抑制住了更大的冲动。
气息纠缠,玉体相接。
黑暗之中,冥冥之中,无声的奏鸣曲在流动。
悠长的一曲终了,雪华只觉得浑身要散架。许是大病初愈,她身上并没有多少气力,只得瘫成一滩淤泥。
她睁大眼睛望着富冈义勇脸上细小的绒毛。
身上汗涔涔的,四肢裸露在外,不知不觉褪去了燥热。
“你退出鬼杀队吧。”
他闭着双眸,半晌,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雪华的手指霎然停止,她的心脏漏跳半拍,仔细回味这几个字的意思。
“咱俩一起退出的话,我就去山林中垦一块地,不用太大,种一些瓜果蔬菜,够咱们吃就可以……”她畅想着,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似是在做一场美好的梦,美好得不切实际。
富冈义勇缓缓睁开深蓝色的眼眸,目光投向高高的屋顶:“不,雪华,我要你退出。”
她出乎意料的平静,淡淡笑道:“你在说什麽……”
“我说真的。”他的语气徒然上昂,“退出鬼杀队,远离和鬼有关的一切。我保护不了你,惟有这样,你才会安全。”
雪华表情依旧淡然,她笑着忽略了富冈义勇强势的话语,慢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披上挂在墙壁上的长衫,自顾自说道:“在游郭之内,主母给我了个好方子,我这就让隐们去帮我煎避子汤,免得留下隐患。”
她走得很慢,好不容易挪到门处,正欲拉开板门,後背却贴上了结实炙热的身体。
富冈使劲转过雪华的肩膀,从高处逼视,其中带有几分激愤的意味,薄唇微颤:“避子汤?你从哪里学会的花招?”
雪华别过头去,不卑不亢答道:“孩子什麽的,不是现在我能奢求的。说句实话,我也没下定决心,要为你生下孩子。”
锢住雪华肩膀的手,几近耗尽力气般垂下,他的面容归于阴暗:“是吗?你随意。”
她慢慢向外走去,前脚刚踏出门口,一个粗暴的力量又把她拽了回来,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硬是将她活生生按在了方才欢愉过後的软榻上。
後背传来急剧的疼痛,雪华的腰部僵硬无比,她面露痛苦的神色。富冈义勇面上布满阴霾,眼中腾然显现冰冷彻骨的肃杀之气,仿佛她是被捕的猎物,即将宰割。
他一手扯碎轻薄的长衫。
玉色展露无遗。
雪华伸出手要反抗,这身体却一点儿派不上用处,根本敌不过男人的力气,重重跌回床上。
“没有决心?”他的声音充满诱惑,眼眸弥漫同样的一片玉色。
再度闯入,横冲直撞的击打,惊涛骇浪般,少了温存的享受,转而成为激烈的占有。
她再也遏制不住声音。这更像是一种惩罚,她能感受到富冈的怒气。从每一次进入再到退出,其力气对于还未完全恢复的雪华,的确是大了许多。
是剧烈的疼痛,她的口中完全不知道在胡乱叫喊些什麽,只想借助声音来抵挡暴风雨的袭击。
“你到底在想什麽?”他质问道。
她疼得叫出声来,面上却并无屈服之意:“那就是我心中所想。”
“给我退出鬼杀队。”他一字一句说道。
抵达最深处。
双手下意识抓住富冈义勇的头发。
“你不退,我也不退。”
再度。
她要落下泪来。
“退不退?”他几乎在吼。
雪华脸色苍白,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显得病态。她无力扯出一个笑容,随後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