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软硬适中的床垫支撑起嘉荣疲乏的身体,枕头中安神助眠的草药香气让她昏昏欲睡。
怀里空荡荡的,伸手拉过一个芽苞宝玩偶,把脸埋进去,圆润的琥珀甜香隐隐约约从玩偶身上散出来,上面喷了砂金常用的香水,就好像他还在她身边没有离开一样。
伴随着琥珀和草药的香气,嘉荣很快陷入黑甜的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里,由于罗绿提前回来了,她承担了一半的工作,所以嘉荣只要去上半天班就好,剩下半天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比如把应下姐姐的桂花蜜做完。
当然,如果嘉荣想的话,不去上这半天班,把工作积到月末再做也可以,就和她以往一样。
但嘉荣不敢抱有侥幸的心态,今年她要空出和砂金一起回仙舟过新年的时间,万一积攒的工作太多,耽误了他们回仙舟的行程怎麽办,还是早早处理完好了。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速逝去,苍梧星悄然迈入冬天,离砂金和嘉荣准备啓程回仙舟的日期还差一个月。
“啵呦啵呦?”好了没有?
头顶粉色蝴蝶洋牡丹的粉色芽苞宝期待地问嘉荣。
“马上就好,不要着急雅雅。”
听到催促嘉荣手里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着急也没用,她手里的活不是着急就能完成的。
把蓝紫色羽毛绿眼睛的小鸟毛线玩偶重新缝回粉色的毛线帽上,仔细锁了边,防止它再次掉下来。
把这顶毛线帽戴回粉色芽苞宝的头顶上,嘉荣嘱咐它,“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再把知更鸟小姐的玩偶弄掉了,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弄丢玩偶可不一定能找回来。”
“啵呦啵呦~”我知道了~
雅雅郑重地点点头,它绝对不会再弄丢知更鸟小姐的玩偶了。
这个芽苞宝是年纪最小的,半年前才长出来,或许是在还是种子的时候听了很久知更鸟小姐的歌声,它成了知更鸟小姐的忠实粉丝,特别喜欢知更鸟小姐的歌声。
那个把自己的花盆装饰成知更鸟痛盆的芽苞宝就是它,还喜欢买知更鸟小姐的周边,它选周边,嘉荣负责付钱。
不过嘉荣也很喜欢知更鸟这位寰宇歌姬,不然在雅雅还是颗种子的时候,是谁在听知更鸟小姐的唱片呢?
目送雅雅欢快地蹦跶出去,嘉荣拿起手边织完一大半的白色浮羊绒围巾继续织起来。
浮羊绒线很细,织起来比较费功夫,但用这种线织出来的围巾是触感最柔软的,保温效果也一流。
对于初学者而言,要想织出一条美观的浮羊绒围巾很困难,但对嘉荣这种熟手来说就没那麽难了。
嘉荣还挺擅长织毛线的,芽苞宝们头上的毛线帽就是她织的。
活的久,就有时间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很多仙舟人都会点除了本职工作外,杂七杂八的技能,总不会活了几百岁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吧。
她不仅会织还织的很快,这种手速是给芽苞宝们织毛线中帽练出来的。
芽苞宝们带毛线帽主要是为了保暖,给头上的花保暖,它们头顶的花一旦开放就不会像正常的花一样自然凋谢。
但头上的花和叶子还是会怕冷的,所以为了保护它们,就给芽苞宝戴上了毛线帽。
原本芽苞宝们戴的都是买的毛线帽,可当时嘉荣心血来潮想学织毛线,买了毛线团跟着教学视频织了一顶帽子。
由于是第一次织,没估好大小,她戴着不合适,倒是正好是个芽苞宝戴。嘉荣就随手把毛线帽送给一只芽苞宝了。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织的有点丑的毛线帽获得了很多芽苞宝的喜欢,它们都想要一个嘉荣亲手织的毛线帽。
于是嘉荣只好连夜买了一大包毛线团开始织,给每个芽苞宝都织了帽子。
这个传统还被延续下来,她每年都会给新出生的芽苞宝织一顶帽子。手艺练出来以後,嘉荣还会给毛线帽加一点芽苞宝们喜欢的元素,像雅雅帽子上坠着的知更鸟毛线小鸟玩偶就是她鈎出来的。
金属织针缠着白色的浮羊绒线咔哒咔哒地碰撞,针脚紧密平整,再加一股朱红色的浮羊绒线进去,给白色的围巾添上一条红花红叶的花边。织到想要的长度後,用更细的织针收针,这条围巾就织完了。
刚把围巾叠好收起来,嘉荣就听见屋外芽苞宝热闹的叫声。她顺手推开窗,窗边挂着心形贝壳风铃被她的动作碰到,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铃声。
院子里,一个熟悉的人被芽苞宝围起来,他护着怀里的东西,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半弓着腰,在嘴边竖起食指。
“嘘嘘,小声点,别激动,朋友们。可别被她发现了。”
风把他的声音送到了嘉荣的耳边,她放松地倚在窗边,故意朗声道:“那边的小郎君,你是来干什麽的?”
砂金寻声擡头去看,露出怀里那束被他护着的粉色花束,看见嘉荣倚在窗边笑着看他。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朗声回应她。
“我来找人——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