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抚,又纯粹是出于想要触碰她的渴望。
这种不带情欲的亲密接触,反而让林听悦感到格外安心和被珍视。
“昨天的事,真的没关系吗?”他轻声问道,指的是她工作中遇到的麻烦。
“没关系了,”她摇摇头,“都已经解决了。”
“辛苦了,”他的声音里带着骄傲,“我的听听从来都是这麽坚强的。但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总是那麽坚强。”
她擡起头,再次吻上他的唇,这次是一个简短却充满感激的吻。
“谢谢你。”她在他的唇边轻声说。
“谢什麽?”他柔声问。
“谢谢你总是懂得如何安慰我。”
“那在睡会儿,不着急。”
林听悦确实还困倦着,加上刚才一番激烈运动,更是浑身酸软。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她模糊地想,自己是真上瘾了啊,一大早就玩这麽激烈的运动,是不是不太好。
可她实在太困了,转眼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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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濯悦,池濯先是吩咐了公司的法务,马上准备材料跟声明,立刻对江氏集团发出律师函,其次,他打了一个电话,是给江氏的董事长,江怀嶂(zhāng)。
电话拨通,响了几声後被接起,那边传来江怀嶂沉稳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热情的声音。
“池总?真是稀客,怎麽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不知道是真不了解自家儿子呢,还是装的。
池濯没有寒暄的兴趣,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江董,令公子江少阳的事,您知道多少?”
电话那头的江怀嶂明显顿了一下,语气里的热情收敛了些,带上了几分谨慎:“少阳?他……又惹什麽麻烦了?”
他这个儿子虽不成器,也时不时有些绯闻,但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他向来不太过问。
毕竟都不触及家族根本,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放他在外自由自在。
但池濯亲自来电,语气如此冰冷,让他瞬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不是麻烦,”池濯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是犯罪。”
“什麽?!”江怀嶂的声音陡然拔高。
池濯有条不紊地陈述,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纵容甚至可能暗中引导其粉丝,对我的太太林听悦女士进行持续的网络诽谤丶侮辱丶人肉搜索,并已发展到现实层面的骚扰。我太太车辆被恶意划伤,工作室被倾倒垃圾,恐吓电话直接打到私人手机。江董,这些行为的严重性,以及它们对应的法律责任,需要我为您普法吗?”
江怀嶂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他完全不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只知道儿子最近情绪不好,似乎是因为感情问题,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愚蠢,惹到了池濯头上,还用上了如此下作且违法的手段!
“池总,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误会?少阳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江怀嶂试图挽回,声音已然带上了急迫。
“误会?”池濯冷声打断,语气里终于透出一丝锋锐的戾气,“林听悦车上的划痕,门口的垃圾,通话记录里的恐吓,还有网络上成千上万的污言秽语和人身威胁,这些都是确凿的证据。
江董,江少阳在事发後选择沉默丶隐身,任由事态发酵,这就是他的态度。更何况,现在网络这麽发达的情况下,您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他顿了顿,给予对方一丝消化这信息的时间,随即抛出最终通牒:“江董,我打这通电话,是看在江氏集团和您本人的面子上,给予的最後一次体面。”
“第一,江少阳必须在今天以其个人及工作室官方账号,发布态度诚恳丶事实清晰的公开道歉声明,承认其过往感情处理不当,并明确谴责一切针对林听悦女士的网络暴力和现实骚扰行为,划清界限,承诺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声明内容,我需要过目。”
“第二,立刻动用你江家的一切力量,清理网络上所有关于林听悦的诽谤丶侮辱性信息,并约束丶警告那些参与网暴和骚扰的人,停止一切侵害行为。但凡我看见一条,江氏集团的未来,我可就不好保证了。”
“第三,”池濯的声音降至冰点,“管好你的儿子。让他从此以後,远离林听悦的生活,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如果我再发现他有任何小动作,或者林听悦因此再受到一丝一毫的打扰……”
池濯的话没有说完,可剩下的话不言而喻,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江怀嶂立刻表态,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上一丝卑微:
“池总,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我教子无方,给林小姐和您带来了这麽大的困扰和伤害!您放心,我立刻处理,一定给您和林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最好如此。”池濯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多馀的客套。
而此刻,电话那头的江怀嶂,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他猛地将手机拍在桌上,怒吼道:“逆子!这个逆子!”
他立刻叫来秘书,声音因愤怒而发抖:“马上!给我把江少阳那个混账东西叫回来!立刻!马上!不管他在哪里,在干什麽,绑也给我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