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渊例行汇报完工作,迟疑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池总,林小姐……这几天下午,都在对面咖啡厅。”
池濯签署文件的手甚至没有停顿一下,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语气淡漠:“不用理会。”
“是。”陆廷渊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池濯擡起眼,目光掠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楼下对面那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咖啡厅招牌,眼神幽深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当然知道她在那里。
从他让前台退回饭盒的第二天起,他就知道了她的新路数。
愚蠢又固执。
他并不认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能改变什麽。
他甚至刻意避免了从正门离开,直接从地下车库乘坐专属电梯下到B2,司机会在那里等他。
周五,鼎盛集团张总的私人酒会就在今晚。
下午,池濯提前结束了会议。
他需要回一趟公寓换衣服。
也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应酬让他有些许烦躁,也许是因为连日的忙碌需要一点不同的空气,当陆廷渊照例询问是否从车库离开时,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走正门。”
陆廷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多问,立刻通知了司机。
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出地下车库,绕到大厦正门前的临时停车区等候。几乎是同时,对面咖啡厅里,几乎快要习惯失望的林听悦,像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站了起来!
那辆车!
是他的车!
他出来了!他终于从正门出来了!
巨大的惊喜和紧张瞬间涌出,林听悦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包,甚至顾不上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冲出了咖啡厅。
她跑得很快,穿过马路,朝着那辆即将发动的黑色宾利冲去。
司机正准备踩下油门,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冲过来,吓了一跳,赶紧踩下刹车。
後座的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但林听悦知道,他就在里面。
她喘着气,跑到车後座窗边,也顾不上礼仪,擡手急切地敲了敲车窗。
“池濯!池濯!你开一下窗,我就说几句话!就几句!”
她的声音带着奔跑後的喘息和不易察觉的哭腔,充满了恳求。
车内一片沉寂。
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司机透过後视镜,看向後座面无表情的男人。
池濯甚至没有偏头看向窗外。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前方,薄唇轻啓,吐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有些犹豫,窗外的女孩看起来实在可怜又急切。
“池总,这……”
“开车。”池濯的声音更冷了一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司机不敢再迟疑,只好硬着头皮,缓缓踩下油门。
车子开始移动。
“池濯!池濯!”
林听悦看着缓缓移动的车子,心一下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