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梁亦芝淡淡回答,“围巾的颜色,还喜欢吗?”
顾寅言:“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围巾。”
“你不是也知道我想说的是什麽。”
谈话不可避免地陷入僵局。
他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彻底要跟我绝交?”
梁亦芝没回答。
她端起酒瓶,边倒边说:“你知道我前两天碰见谁了吗?”
“谁?”
“赵泠。”
知道他不太记得这个名字,梁亦芝大方提醒:“和谢昀出轨的人。”
她继续道:“赵泠说,她跟谢昀在我们分开之後,没过多久也分手了。”
顾寅言蹙眉:“那跟你有什麽关系?”
“我也是这麽说的。”梁亦芝舔了舔唇,手里转着酒杯。
“她一定要拉我去咖啡厅,说怕以後不再有机会,要求我原谅。当时其实有一瞬间,我心软了的。你知道为什麽吗?”
她第一次擡眼看向顾寅言:“因为我觉得她跟我很像。”
梁亦芝熟悉谢昀,从他嘴里听过很多他和朋友间的琐事。她没出现的日子,是他和赵泠在这座城市相互扶持;她无法照顾他的时候,也是赵泠为他提供了帮助。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竟然发觉自己开始能够理解赵泠逐渐扭曲的心路历程。
然而顾寅言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梁亦芝紧紧地握着杯子。
是,不一样。
原先她也觉得,她们不一样。
她认为她和顾寅言的感情和那些虚假的友谊不能相提并论。可事实还是告诉了她真相。
“你喜欢我吗?”梁亦芝突然问。“从很早之前就喜欢?”
她的酒量不好,HOOK的几杯早已下肚,加之面前这些,她已经醉了。
她撑着脸,双眼朦胧,问他:
“那你之前交女朋友的时候,难道也喜欢我吗?”
她嘴角咧出笑容,是借着酒意强装出的体面,夹杂着阴阳怪气的语调。
梁亦芝说:“我没法理解,你明白吗?”
她为很多问题而困惑,她根本无法用自己的理论解释这其中的逻辑,也无法接受这份复杂的感情。
比起这些,她更不愿意相信的是,顾寅言是那样的人。
室内静静的,气氛降至冰点。
梁亦芝的家里被她打扮得很热闹,随处都是生活的痕迹,此时却反衬的他们这一隅更加冷清。
“我喜欢贺新图,这你应该知道。”
“他相貌好丶身材也好。不光喜欢我,更愿意为我花时间。这几天跟他在一起,我发现我轻松了很多。不用顾虑那麽多有的没的,不用像现在在你身边,有那麽多的负担。”
梁亦芝笑了下:“他说我和他之间,不用任何一种关系来定义。我们也不需要对彼此负责,不用把对方的存在当成必需品。”
“而且,”她看向他,“他吻技也很好,我喜欢跟他在一起。”
这一串话说的很紧凑,就像是怕被人打断,或是误留下某个喘息口,那稍稍建立起的信念就会猝然崩塌。
顾寅言听到这,终于冷笑一声。
“什麽叫不用任何一种关系定义?”
他站在昏暗的室内,深黑色的大衣,把他身型线条勾勒得异常冷硬。
“他的意思就是无论他做了什麽事闯出什麽祸都不用对你负责?这叫不定义?你不如直接说他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