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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後半夜,梁亦芝都是在又羞又惊的状态里度过的。和熟悉的人做这样私密的事情,尴尬程度不亚于公开处刑。
顾寅言说不想把她的床弄脏,把她抱去了客房。梁亦芝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如果在自己房里,未来她一关灯,就会回想起今晚活色生香的画面。
高价定制的裙子未被怜惜,窝成一团扔在地上。
梁亦芝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大脑里的一部分功能已经暂停运行,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窝在顾寅言的身体里奄奄一息。
她贴在他胸口,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後天有空吗?”
“怎麽了?”
顾寅言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买了票。”
“陪我去听一场音乐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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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凛凛。
音乐厅内亮着豪华的水晶灯。梁亦芝和顾寅言循着号码,在观衆席一前一後入座。
梁亦芝进了交响乐团工作之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来看演出。
梁亦芝看了眼座位数,问身边的人:“话说,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数字是几吗?”
顾寅言未加思索就答出:“9?”
梁亦芝感叹:“你怎麽连这个也知道?”
“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就经常选9这个号码。”
她没想到他连这些都留心着,又问:“那你知道为什麽吗?”
顾寅言摇摇头。
梁亦芝神秘兮兮地同他解释: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音乐史上,有一个关于交响乐的所谓的魔咒。”
“历史上,贝多芬的九部交响曲创造了交响乐的巅峰,而他在留下这几部旷世巨作之後,生命也就此陨落。”
讲到自己热爱的领域相关,她滔滔不绝:“在他之後,许多作曲家都在创作完人生的第九号交响乐之後去世了。至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能创作出第十号交响曲。”
往後的舒伯特丶德沃夏克丶布鲁克纳等等都止步于此。这个九号魔咒的传说,对于19世纪的作曲家们来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
那代表了终点和结界的数字9,曾经是许多音乐家创作的心魔。
顾寅言问:“这个魔咒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打破?”
“当然不是啦。其实这个说法只是凑巧罢了,後来也有人写出了更多部交响乐作品。”
“既然不是真的,你为什麽还对这个数字着迷?”
梁亦芝手里拿着音乐会的曲目单,手指轻轻拂过上方的小字。
“我只是觉得,这个数字,就像我们关系的那道坎一样,那也是我的心魔。”
小时候,她对这个数字感兴趣,只是纯粹的因着这个传言,觉得它有一种玄乎的神秘感,而且很酷。
但现在回想,“九”之于那些作曲家,也像顾寅言之于她。
恪守的边界,是她自以为难以磨灭的心魔。
“所以你是承认了?”他忽然勾了勾唇,气息散在她耳边。
“他们都不如我。”
熟悉的第九号交响曲《欢乐颂》的旋律响起,两只手交叠在一块。
顾寅言偏头看她。
他渴求许久,才终于得偿所愿。就算位列其後,他也曾妄想等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机会。
哪怕被排在甲乙之後,就算被当做替代品也无所谓。
微微暗下的观衆席,舞台璀璨的灯光映射在梁亦芝灿灿的眼睛里。
他忽然很想告诉她,十年的别有所图,能够换来一个她。
——值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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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完结啦
本章掉落小红包~感谢大家[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