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跟我妈打了个电话,我妈说过完年她又准备跟我爸出去旅游了,又不带我……”
“下午我去何嫚家,帮她收拾东西。我们两个人,理了整整八箱诶。我还从她那里顺来了一些化妆品,不知道好不好用。”
“对了,我跟你说,回家路过小区花园的时候,我才看见我们小区的猫妈妈生了三只崽,都窝在她怀里吃奶。我给她们拿了一床不用的小被子,还有一些食物和水。”
“今年冬天真的好冷,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过这个冬天了……”
梁亦芝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轻。
到最後嘴唇翕动,口型也张不开,沉沉地奔向周公。
……
次日清晨。
她关了闹铃,打开手机,屏幕上映入眼帘的,是昨天和顾寅言打的5个小时通话。
梁亦芝微愕。
哪来的五个多小时……他不挂断的吗?怪不得她的手机都没电了。
也不知道她昨晚有没有打呼,或者说梦话。
梁亦芝短暂发了会儿懵,洗漱过後,背着琴去乐团排练。
乐团的日程安排总是已经被规划好的,除此之外,她想提前练习下一个月後要和霍斯一起演奏的曲目。
因此,最近的时间就变得格外紧凑。
周五,乐团演出结束後,演出剧院给大家准备了些餐食和点心,长桌前的人争先恐後。
梁亦芝没过去,和施若诚探讨了下之後的室内三重奏曲目和配合方面的一些细节。
吴悠过来,拿着小蛋糕挤进他俩中间:“真好,顶级艺术家之间的交流,我也好想加入你们。”
她把手里的蛋糕分别递给他们。“这个就当学费,可以吗?”
梁亦芝收下“贿赂”:“不要瞎吹啊,我背不起。这个名号就留给施哥吧。”
施若诚摸了摸圆滚滚的後脑勺:“不是这样,吴悠,你也很厉害的。”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啦。”吴悠拍拍他的肩膀。
他们三人一齐从出口处离开。
梁亦芝问:“我看最近几天,你们是不是都是一起走的?”
吴悠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顺路嘛,要不要送你一程?”
“话说最近,好像好久没见你朋友来过了,他最近没来听音乐会吗?”
梁亦芝不太清楚,据她所知,顾寅言应该还在美国没回来。
她说:“他有点事。今天我要打扰一下你们二人世界咯,不介意吧。”
施若诚板正得挺直身子:“要说打扰应该也是我。”
“施哥,别那麽正经。你最应该改改的就是这个。”
吴悠说着,三人走出前堂大厅。
吴悠视力很好,一眼看见了远处黑沉沉的夜色里,站着一男一女。
她拉着梁亦芝,放缓了脚步仔细辨认。
确认没认错人,她才敢问:
“亦芝你看看,前面那个,是你朋友吗?”
梁亦芝朝她指的方向望过去。
瘦长又挺拔如松的人身旁,是高挑清丽的倩影。两个人站在一块,仿若滴入夜色即将相溶的两点墨,连剪影都很相配。
她心一沉。
遏制住拿起手机,问顾寅言的冲动。
他什麽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