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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月亮在山上（第2页）

方知意笑了，一字一句道：“月亮，高悬于苍穹之上，清亮温润，不沾世俗，不染尘埃，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说的这样清楚，楚凝瑛便懂了，只是懂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陪着她多饮几口。

“今晚月色这样好，楚小姐亦是有想同赏之人吧？”

楚凝瑛抬眸，在方知意那双了然的眼中，垂眸轻笑，有些落寞，“他他是个粗人，欣赏不来月亮这样高雅的事物。”

“是吗？”方知意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我昨夜还碰见他在房顶望月，说不定他的心中，也藏着一个月亮呢。”

楚凝瑛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乔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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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意含笑，仰头饮尽了手中的醉梨秋酿，就听楚凝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小姐，你的月亮，在山上。”

她知道，她看着他一点一点爬上去的。

方知意倒了倒手中的酒盅，确保最后一滴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她醉了，那么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应该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吧，没有人会和一个醉鬼计较的。

“大人，还是喜欢坐在高处饮酒，是这样喝的酒更香吗？”方知意站在树下，仰头望着树上的乔临溪。

乔临溪没想到方知意会找过来，他翻身下了树，站在她的面前，垂眸道：“高处的风景更好，有这样好的风景下酒，你说可不就更香了吗？”

在山林掩映下，月色隐约，仿佛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都可在此时冒出来，喘上一口气，方知意目不转睛的看着乔临溪，轻声道。

“乔临溪。”

突然听见方知意这样叫他，乔临溪觉得有些新鲜，眉头一挑，逗她道：“你叫我什么？没大没小。”

听见乔临溪的调侃，方知意被酒意激出来的勇气瞬间蔫儿了一半，眉眼低拢，乖觉的喊道：“大人。”

乔临溪不知道方知意这是什么意思，也没言语，只静静地等她的下文。

方知意没让他等太久，突然开口道：“我给大人唱歌吧，学了许久，大人都还没听我唱过歌吧。”

乔临溪挑眉，其实他听过，她的嗓子很好，歌声清脆似婉转黄鹂，只是技巧虽有，情感却不足，唱不到人心底去。

“好，你唱吧。”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直到方知意停下好一会儿，乔临溪才回神，凝眸看着方知意，语气笃定：“这歌，不是乐师教你的。”

方知意点头，“对，是我从前生活的地方的，叫《山鬼》，也就是山神，我觉得很适合此情此景，大人觉得如何？”

乔临溪凝视了方知意好一会儿，才点头应下，“嗯，词曲不错，你唱的很好，感情也很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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