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远离家乡,终年守在南疆为的是什麽?无非是为百姓的安宁,但是那一刻却连百姓的孩子都护不住。
“因为那位军师?”
“以小换大,那时他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冰冷,我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是否有心。”虞柏舟咬紧牙关。
“所以将军是觉得泠同那位军师一般无情?”宋泠问他。具体的情况将军并未说明,可她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那位军师後来如何?”
虞柏舟声音有些沙哑,“钟将军重伤离世,他也自焚而亡。”
“他是自荐而来,也同样睿智聪慧丶神机妙算,我是怕你走上他的老路……”
宋泠心底一颤,看向他时却见他眸底的认真。她随即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略微苦涩的弧度,“将军请放心,不会有那一日的。”
“日後若有任何决策,泠会与将军相商。前提是,将军需要的话……”
外加,她能活到那一日的话。
两人都懂她的话外之音,也让这段对话暂时陷入了沉默。
“咚咚咚……”
七满敲门,得到应允後进来道:“姑娘,有客来访,是王姑娘。”
“请她进来吧。”
虞柏舟正觉得这姓真是巧,却突然被进门之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不施粉黛扮作男子装扮之人不是王刺史的女儿又是谁?
王稚颜显然也愣了一瞬,没有想到竟然会再次见到虞将军,于是立刻行礼道:“越云见过虞将军。”
宋泠既放心她进来,想必这位这位将军也是可信的。
虞柏舟嘴角微抽,“王小……”
“咳咳咳……”
朝着咳嗽处看去,却见宋泠眼底的提示,他登时明白。
“嗯,王……公子不必多礼。”
“既你们小聚,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虞柏舟正要抱着孩子离开。
王稚颜这才意识到他怀里的孩子,神色虽然还未变,可眼底的震惊都要溢了出来。这是这位虞将军的孩子?
宋泠却突然叫住他,“辛苦将军在院中候一会,待会有些东西交给您。”
见着虞柏舟走了,她也看向来人。
“坐,你可想好了?”
宋泠递给王稚颜一盏茶,“我知王小姐现在是利用我居多,可真上了这条船,便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王稚颜轻笑,“我哪有那麽多选择?如今我说嫁虞将军怕是不成了吧?现在的我与其去洛阳做那劳什子皇子侧妃,倒不如真同你讲的那样……”
“靠我自己谋一条出路来。”
“他无非一个庶子罢了,这继承人能是他?就为何不能是我?”她笑得肆意,眉眼中也具是势在必得。
宋泠看着她,心底也不禁赞叹她的果敢。不管这位王小姐是为了自己,还是她的娘亲,又或是具有,敢于冲破许多东西,属实难得。
“既如此,在下便助小姐一臂之力。”宋泠起身,将一锦囊递到她手中,“这锦囊待到三日後可开。”
“而运置药材之事,还要劳烦王小姐。”
王稚颜嘴角微勾起身行礼,“举手之劳,那越云就在此谢过宋先生。”
宋泠微微摇头,“谈不上,无非互利而已。”
“当的,”王稚颜起身笑着,“您当得。”
只一策便能让他爹放权给她,缘何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