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柏舟以为它会如先前一样,落在他的脸侧。
可是这一次,没有。
它抚上了那只已经红透的耳尖,轻轻捏了捏。
男子呼吸突然急促几分,而後猛地擡头,退後了半步。
宋泠只是好奇,为什麽面前人的耳朵总是这样神奇,她一靠近就会红,她说几句话便开始蔓延。
却没有想到他反应这麽大。
指尖的烫意顷刻消失,宋泠拇指与食指下意识轻轻拈了拈,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而虞柏舟,看着她的动作,脑海里浮现的是她手中轻拈着他的耳尖丶耳垂丶还有……
某个地方很不争气地缓缓站立。
意识到失态的那一刻,虞将军整个人都要炸毛,几乎是落荒而逃。
连一句嘱咐都来不及同她说。
可虞柏舟不清楚,刚刚他虽然走的急,那一瞬间的异样已经被宋泠瞧在眼底。
宋泠愣在原地,有些呆呆地擡起自己的右手,手指又一次在虚空中捏了捏。
只是捏了捏丶摸了摸而已啊,为什麽他每一次的反应都那麽大呢?
这方面,男子都是这般吗?
此刻宋泠有些苦恼,她没有长辈教自己,只是凭借着本能与喜欢摸索。
心里出现一点点的无措,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不是合适。
*
怀揣着许多心事,宋泠回了自己的营账。
目前齐王还没有攻城的念头,西南军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抓紧操练丶精进布防。
南边还要防着乌其国,西边的云州刺史敌我不明,北边这又要应战齐王。
说是腹背受敌也不为过。
幸好山南州在苏端的治理下还算清平,也能糊弄和制约云州和朝廷一阵子。
开战前的每一日这些副将都忙的团团转,更别提身为主心骨的主将。
自那日匆匆一别,除却到主帐共商战略外,宋泠已经两日不曾见过虞柏舟以及其他副将。
倒是卫宴,因为许多事情同她商议了几次。
因为过不了几日,她便要去山南州,很多营内示事情需要交代好才是。
这是虞柏舟为遮掩她的密行所给出的由头。
而她会跟随石青入山一事,目前只他们二人知晓。再多,也许也只是会多一个石青。
纵使地处南域,冬日里天也是黑得很早。
下了多日的雪终于削减了几分,也叫西南的将士和百姓都松了口气。
虞柏舟说宋泠要去山南州,其实并不作假。
她确实是要先前往山南州的刺史府,同苏端亲自交代谋划些事情。
而後,便直接北上同入山的石青一行人汇合。
已经等了两刻钟,十鸠问:“门主,还等吗?”
再等,天亮前也许就赶不到山南州了。
眼下出了军营驻扎处几公里,望着远方淡淡的火光,宋泠轻轻摇头上马。
“不等了,我们出发。”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激烈的马蹄声,两人俱是一怔。
来人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