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们新婚,我在这里做什麽?叫她们好生歇息几日,过些日子忙起来又要骂我了。”
“骂你做什麽?”虞柏舟拢着手揉了揉,语间都是笑意:“阿泠低估了自个在她们心中的地位。”
“其实最初稚颜想着与青龙寨一道北上,被我拦下来了。”宋泠眼神放空,“她的身份特殊,进了洛阳保不齐就被认出来,那接下来这出好戏就不好唱了。”
虞柏舟盯着她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一时入迷。
但是跟在宋泠身边这样久,他也不再是最初那般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
“你要让武安侯反吗?”
“是,又不是。”宋泠拖着尾调,慢悠悠道:“这本不在我的规划中,可是有人插手了,那我也只得顺其而变。”
“这一次,是武安侯不得不反了。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一头狼。”
虞柏舟默默为洛阳某些人点了根蜡烛,被他家阿泠盯上了,怎麽着不得脱层皮。
宋泠突然起了兴致:“阿舟了解武安侯吗?要不要猜一猜,他能按耐多少日?”
“讲实,我对陈鹤钧,不甚了解。但这个人向来以行军严谨丶稳重丶万无一失而出名。”虞柏舟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将的时候随着钟将军去洛阳述职。
那次错身而过应当是他们唯一一次交集。他也算是头一次见着那位十几岁就提刀上马丶以单骑取敌人首级而名威西北的武安侯。
那时虞柏舟并未有任何旁的想法,毕竟他们一西北一西南,除却几年一次的入朝述职,或许大半生都不太可能见面,更不要说有什麽旁的交集。
宋泠:“阿舟在想什麽?”
虞柏舟:“只是觉得,原本分守边疆的两人,如今却都不约而同要反,有些造化弄人。”
“那你後悔吗?”宋泠放松靠在他肩侧,打了个哈欠:“其实还是单纯做个守将要自在自由许多。”
他将人捞近些放松肩膀,让她得以寻个舒服的位置靠。
“後悔作甚?阿泠教我的,不看回头路。何况在这样的境况下,为了活下去,早晚也要反。”
“是不是累了,去睡一会儿?”
“好啊……”宋伸手环过他脖颈,几乎被困意侵占,朦胧中不免带了几丝撒娇意味:“阿舟抱我去?”
“好,”虞柏舟就着姿势把人抱起来,又颠了颠,这叫宋泠困意散了些许,耳上蔓延几分粉意:“做什麽?”
“是不是不认真用膳,又瘦了。”虞柏舟把人安置到榻上,没一会儿钻进去将人搂进怀中,语气带着些许威胁:“等回去了,我得盯着你用膳食。否则你那些古籍我全都给你没收了。”
宋泠笑了一声,趁男子一个不注意翻身坐至他腹上,伸手扯了扯他脸:“除却拿我那些古籍威胁我,你还会做什麽?”
“古籍还没送到我手中呢,都已经被你威胁了三回了!”
虞柏舟一手扶着她腰身,另一只胳膊枕在颈後,躺在原处看着她故作生气的模样。
闷闷的笑声从胸腔中溢出:“阿泠,办法在精不在多,贵在有用。”
宋泠哑口无言,白了他一眼:“我教你东西,是叫你反过来对付我的吗?”
可不等她再说下去,男子两只手掐住她腰身将人按到自己胸膛上,好脾气地蹭了蹭她颈窝求饶:“阿舟错了,阿泠不要生气好不好?”
言罢,虞柏舟亲了亲她嘴角:“但是膳食真的要认真吃啊,我还想和阿泠一起长命百岁。”
宋泠俯趴在他胸膛上,毫不意外洞见了他眼底的执着。
也许是受此蛊惑,她眨了眨眼睛,什麽也没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低头吻了下去。
虞柏舟先是诧异一瞬,而後轻轻扬首迎合。一手插入她发间,一手将人又向前带了几分。片刻也舍不得分开。
阿泠的唇真的好甜,好软……他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这样的姿势实在难受,而後男子干脆一只手臂使力撑起身子来,将女子窝进怀中亲吻……
也只有偶尔噼里啪啦快要燃尽的炭,悄悄计算着流逝的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