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柏舟摇了摇头,“事情怎麽样了?”
“没什麽意外,你好好养伤。”宋泠递到他嘴边一颗黑色的药丸,“怎麽不用我给你的护心镜。”
虞柏舟唇色苍白,眼中却很坚定,“受点皮外伤罢了,值。”
哪里是皮外伤,宋泠低眸放下杯子没再说话,若那箭偏离一毫都他都会当场送命。真是为了粮草连命也不要了。
“将军任何时候都该记着,没什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宋泠是有些责怪的意味的,若他这条命没了,十几万将士该怎麽办,南疆的百姓又该怎麽办。
“宋姑娘生气了?”
见他小心翼翼的神色,背部还缠绕着被鲜红染透的纱布,宋泠心底叹了一口气。
没说话只是上手要去解那白条。
“姑娘你做什麽!”
虞柏舟往塌里挪了几分,又牵动了伤口疼的皱眉,面上也震惊得很。
宋泠却很不解,将放置旁边的银针包取出,“自是为你针灸,否则你觉得以你这样的伤势如何能醒得这麽快?”
原来在他昏迷的时候,宋泠就已经悄悄来给他下过针。
虞柏舟犹豫了一瞬,“若是被他们看出来怎麽办,还是等等……至少回军营吧。”
也确实有道理,宋泠点头并收起自己的工具,“既如此,泠便退下了,将军早些歇息。”
“唉……”虞柏舟也不知为什麽想叫住她,可等他出声的时候哪里还有那姑娘的身影?
与此同时,王刺史的房间灯火通明。
“王将军,考虑的如何?”他和善得简直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王副将那圆润的脸上也满是凝重,“将军对我有恩,我怎能背叛将军呢?”
“这如何能算做背叛?如今虞将军昏迷不醒,这没了粮食百姓如何活下去呢?本官只是想请王副将暂代替虞将军出兵帮三州将粮食夺回来而已。”
王刺史循循善诱,“王将军与虞将军同期参军,明明在战场上也英勇无比,可却屈人之下做了这麽多年的副将,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吗?”
王副将眼神微动,好似被他说中了什麽心事,“大人慎言!”
“哈哈哈,有何不可说?”王刺史捂着有些抽痛的腹部继续添火加柴,“等王将军将粮食夺了回来,本官亲自上报陛下讲述您的功绩,届时我亲自牵线将妻族小女许配给你,可不两全其美哉!”
王副将侧于身侧的手摸了摸甲胄,似是被他说动,“大人所言当真?”
“保真。”
“那我去联系其他副将,”王副将站起身来欲走却突然想起来什麽皱着眉回头,“可我西南军的粮草问题还未解决,如今粮草只够支持半月。”
“大人们既然想要我西南军出兵,得让我们将士吃饱饭啊!”
“这……”王刺史欲言又止。
王副将好像天生就缺根筋一样,此刻擦拳抹掌准备大干一场,也全然没注意到王刺史不愿的模样,“这事就辛苦大人了,我去联系其他的副将们。”
“呃……这……”还不等拒绝,那王副将就兴冲冲离开。
“啪!”
一个茶杯被摔得粉碎。
王刺史脑海里的谜团愈来愈重,莫非这事真的与西南军毫无干系?
早知如此何必试探啊……他愤恨地猛力捶了好几下桌面。
如此,数日後。
“王将军,急报!匈奴突然发兵急攻,此刻已快要到城防!”
“看我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王副将说着就要提剑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