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胜接到捷报时,正对着望远镜看探另外一个进攻方向。
那里的战斗还在激烈进行,炮火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参谋递来水壶,他喝了口现是温热的,六年前在安哥拉茂密的丛林里,
安南特工女王武氏六递给他水壶时,里面也喜欢装热水。
想到那抹倩影,祁长胜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几年前还是同志加兄弟的两个国家,曾经一起肩并肩痛揍美帝向全世界输出世界大同理想的战友,
现在却要兵戎相见。
不过很快,祁长胜就把这股思绪狠狠地压制下去。
他现在是大夏的指挥官!
军人以国家利益为最高天职!
其他的一切情愫,都必须让路!
粱三喜在高地的战壕里清点人数,现九连少了七个兵。
靳开来蹲在一边叼着玉溪香烟,手指抖得划不着火柴。
雷凯华正在给赵蒙生包扎胳膊,曾经的奶油小生这个时候却咬着牙不吭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山下的公路——那是通往谅山的必经之路。
“指导员,看啥呢?”雷凯华问。
赵蒙生指了指公路上的桥梁:“拿下那座桥,安南猴子就跑不了了。”
雷凯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粱三喜正对着步话机喊话,组织三营的另外两个连去夺取桥梁。
阳光穿过硝烟照在他身上,像披了件金色的铠甲。
靳开来终于点燃了烟,深吸一口又吐出来:“指导员,你刚才够有种的。我是个粗人,之前对你的冒犯,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赵蒙生笑了笑,想抬胳膊擦汗,却扯到伤口疼得龇牙。
“连长,以前的事,我不提了,你也不许提!
我还是那句话,是不是孬种,咱们战场上见!
你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但是我赵蒙生也不会差!”
“哈哈,指导员,我现你越来越对味了,俺老靳喜欢!”
远处传来新的炮声,正在热络聊天的二人知道,这是兄弟部队向敌人后方起穿插了。
而此刻,祁长胜正在师部观察所里,看着太阳渐渐升高,雾气散了不少。
他看见同登至谅山的公路上,四二四团的旗帜正在一座桥梁上升起,知道“关门打狗”的态势已经形成。
参谋在旁边报着时间:上午十一点整。
雷凯华坐在高地上啃压缩饼干,忽然听见赵蒙生在哼歌。
他仔细听了听,是《东方红》的调子,虽然跑调跑得厉害,却让他想起家里的收音机。
心想,这奶油小生指导员,脸长的比唱的歌干净。
靳开来把没有抽完的半包玉溪烟塞给赵蒙生:“拿着,说不定晚上用得上。”
通讯员却突然过来传达营长梁三喜的最新命令:九连必须立刻出,和三营其他连队一起,进攻同登镇东北的交通枢纽探某村。
靳开来和赵蒙生立即集合队伍,全连二百号人五分钟内整备完毕,离开高地,
把这里的防御交给了后续过来接防兄弟部队。
梁三喜带着三营六百多号人,走在同太公路上,回头看了眼高地,那里的碉堡还在冒烟,像座沉默的纪念碑。
赵蒙生走过来,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渗出血:“营长,九连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