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啓说完就走了,天黑得彻底,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我总感觉。
他好像很担心我看到那张木牌。
不会写了什麽家族机密吧?
害,我也没什麽兴趣。
姓邬的好小气。
走到来时的公交站,我弯腰查着要坐多少站,听见邬啓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困了,还是走了一趟累了。
有可能这一路对他来说就很无聊。
上了车,人明显少了很多,我和邬啓坐在公交车最後一排,路灯从侧面洒了进来。
邬啓坐在我旁边看了会儿手机,又把界面一个一个划出去,最後留下一个微信界面,似乎在和馀远互相骂。
骂累了锁屏,跟着手一起垂在校服上。
他好像看了看我,又兀自收回目光。我装做没看见,馀光也不敢多给。
校服袖子宽厚,偶尔能擦在一处。
距离好近。
“喂,阿月。”邬啓声音低哑,“坐直,肩借我靠会儿。”
“……”
像是被蛊惑了。
我屁股跟狠狠一靠,肩膀挺得又高又直。两手都听话地放在大腿上,坐得板正。
邬啓好像愣了一下。
我也特麽愣了。
什麽时候我这麽听话了?
我刚想为我的人设扳回一局,邬啓就若无其事地靠了过来。他无意地蹭了下头发,在我肩窝里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一时忘了呼吸。
偏头一看,邬啓鸦羽长的睫毛近在咫尺,灯光把玻璃窗上的水渍印在他脸上,触手可及一般。
一双淡薄的唇翕张,一缕缕热气喷吐在我颈侧。
有点疯。
我竟然有点分不清,是谁在趁人之危。
左手还窝着木牌,我不敢乱动,在良久後才缓缓擡了起来。
邬啓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我擡起右手,脑子里一片乱糟糟。我在这一团混乱里终于理清了头绪,伸出食指,刻下了几行字。
歪歪扭扭,又小心翼翼——
两个坏消息。
第一个,邬啓在我肩上睡着了。
第二个。
我喜欢上邬啓了。
……
好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