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什麽都没有做错,只是神经系统收到了信号而已。”
我闭上眼睛,试图去消化这些话。
“邬啓那孩子也没有多好过吧。”嫦娥姐姐说,“你白白让他等那麽久。”
说到这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把眼睛用耳朵捂上了。
“我不留你了,你回去找他吧。”
说罢,她朝我吐出一口仙气。
我像一张纸,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着,不知道飘了几天几夜,周围一片灰蒙,像是再迷雾中迷了路。
在绝望的尽头我猛然被一直手抓住,拉拽着我,把我往有光的地方带。
毫无征兆地,我看见了光。
云层之上,仙气悠然,高不见顶的殿门,金灿环绕的装饰……
我回天上了。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就看见视野面前快走过来一仙君。那仙君眼熟的很,身影高瘦。我仔细从记忆里搜寻,才想起,这是我师父身边的长瀛师兄。
他不是前些年跟我师父一起闭关了麽?
没等我想明白,他就直直地朝我走来。我擡起手正要打招呼,就看他从我身体里面穿了过去,我的存在形同空气。
我摸着我的心脏,那里像被按了静音键。
……
坏了。
堂堂月老当完人又当鬼,这经历以後写简历里肯定相当精彩。
“邬师弟,”
长瀛师兄弯下腰说,“师父叫你跟我过来。”
我转过头,看见邬啓正跪在大殿门口,还穿着在人间的校服,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显得跟周围地景象格格不入。
他是那麽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好像不该用“无助迷茫”去形容,但他现在跪在那里,我忽然感觉到他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狗。
他干嘛呢。
怀里还捧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
哦——
那个半死不活的兔子是我。
我没有红绳的束缚,再也维持不了人形。两个耳朵耷拉着,呼吸微薄。
邬啓听到仙君的话,缓缓站起身,两股竟然战战。
他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眼神里的慌张被绝望代替。
小狗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他想找补,却不知道该找谁,最後走投无路,才跪在殿前寻找最後的希望。
我跟他一起走到殿中,看他一眼不发,面如死灰。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我到底做了什麽。
这世界已经糟糕透了,我却把这些全甩在了邬啓身上,让他一个人承担,我好恨的心。
这时,身後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
长瀛师兄停驻回头,张了张嘴要说什麽,却见那人直奔邬啓去了,一把扯住置若罔闻的邬啓。
“月月姐……”来的人正是周槐,他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像是安了红绿灯,“她丶她怎麽样。”
邬啓没有交流的欲望。
只是安静地挣脱周槐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你这是什麽意思?”周槐怒了,“先把月月姐放——”
忽然,空气中划出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