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想不出来,一擡头,却看见一个极似邬啓的人从对面经过。
定了定神,我才反应过来不可能。
我魔怔了有点,看谁都像邬啓。
日子该过还得过,既然邬啓不管我了,我也只能适应自己的生活。我打算先把这两天的功课补一下,再把昨天晚上没写的小测写了。
别管,自律女人最美。
孟小琼跟着“看戏”大队一起回来,坐到我旁边就跟我搭话:“桑月,我刚才还听了超级大新闻,想不想听?”
“不想。”
“我去,你这麽扫兴啊,”孟小琼麻花辫甩到我了,“真的超级劲爆。”
我只好捧场:“什麽啊?”
孟小琼:“咱们班要来新人啦!据说长得贼帅!”
我:“哇。”
“……姐姐,你能惊讶的再敷衍一点吗?”孟小琼彻底扫了兴,开始抄作业,“昨天物理作业给我看看。”
我在草纸上划了两笔:“还差最後一道题,等着。”
五分钟後,物理课代表终于斗智斗勇,从孟小琼手里抢过来两张皱皱巴巴,内容却一模一样的卷子。
一边把它俩分开来放,一边吐着牢骚:“你就不能靠自己?”
孟小琼一通“略略略”。
班主任就在这时捧着书进班了,身後跟着鞋拔子脸教导主任。
“手里的活先放一下啊,主任有事情要宣布。”
知道内情的人——此处专指孟小琼——已经开始各种使眼色了。
鞋拔子脸整顿一下,随後把门口让了出来:“咱们班,要有新人来了。来,做个自我介绍。”
我才放下笔,捧场捧到底,结果刚一擡头,整个人彻底动不了了。
“报告——”
门口那人身形出挑,第一天穿校服就把校服穿出来了“混了许多年”的感觉,领口的扣子被拆了一颗。
他目光慢悠悠地打量了一边教室,最後停在我身上,露出了一点漫不经心地笑意。
而後慢悠悠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写下来“邬啓”两个字。
笔锋凌厉,“邬”字的右耳旁划得很长。
“邬啓。”
两个字,结束了他短暂而精炼的自我介绍。全班都处于一种不知道说什麽的寂静,这人倒是自觉,背着单肩背走到了我後面。
我们果然是有点心有灵犀的,这是我当时第一次挑的位置,只不过被鞋拔子脸骂了一通。
他却不一样,鞋拔子脸不知道为什麽,一看他就喜庆,对比很明显,都没怎麽管他。
邬啓拉开凳子:“这没人吧?”
孟小琼受宠若惊:“没没没没丶没人。”
鞋拔子脸怎麽走的,班主任怎麽开始讲课的,我全然忘了。只记得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後面的人用脚尖踢了下我的凳子。
我条件反射地靠去,背抵在桌上。
“新前桌,咱们定点规矩。”邬啓在我耳边说。
“什麽规矩?”
“规矩第一条——”
邬啓特别郑重其事,目光却漂移了好久,最後低笑出声:“……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