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更适应夏天多一点,日历告诉它立秋到了,它还拽着温度和绿植燥热着,蝉鸣声助纣为虐,响破天际。
一节自习课,班主任在教师前面批改着作业,为了让全班都知道她的愤怒,劈里啪啦地把本子摔个不停。
“不知道还以为哪班放炮呢……”孟小琼跟我交头接耳。
“你大点声说。”我鼓动她。
“那我就是太想死,没必要,”孟小琼跟我交流梦想,“我还得成就大义呢,包。养几个男高中生。”
“还是女高中生吧,姐姐,你看我怎麽样?”我道,“看着想养麽?”
孟小琼:“……还是学习吧我。”
鞋拔子脸拿着两张纸进了班,我和孟小琼立刻低头做题。他跟班主任打了两声招呼,随後喊了声“邬啓”。
全班都擡起头,除了本尊。
我猛地给凳子一个後摇,这一震能给邬啓梦回大唐,他一脸懵的站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应了声:“啊。”
“啊什麽啊,自习课睡觉,出去站着睡!”班主任又放了一炮。
鞋拔子脸拦了一下:“先等等,这是邬啓的准考证,这周六上午,在省实验考。”
邬啓走到前面,校服敞着,甩到课桌叮叮当当响。
鞋拔子脸拍了拍他的肩,又说:“看着点时间,别迟到,祝你有个好成绩。”
……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底下就扑哧扑哧地笑。
“考个好成绩,主任他也真敢说。”
“不就是客套话吗,鼓励懂不懂?”
“这很难评,我只能说是隔行如隔山。”
相比之下,邬啓倒是淡定的格格不入,他接过准考证,问:“还需要带什麽吗?”
鞋拔子脸很客观:“带个脑子吧。”
邬啓:“行。”
我转了两圈笔,目光从卷子落到红手绳,忽然听到前面李光横骂了一声“靠。”
他说:“这也太过分了!”
稀奇。
这年头都有人帮傻逼说话了?
还没等我稀奇一会儿,就听见田晴晴接了句:“就是啊,邬啓脾气怎麽这麽好?这都不骂回去?”
李光横道:“我们啓哥怎麽不行了?篮球场上一枝花,别太欺负人!”
田晴晴:“就是!”
没想到短短几天,邬啓就已经在篮球场上成就一番佳话,给大部分男生改了个大观。
我实在好奇,问田晴晴,“光头强是因为他和邬啓打篮球,你帮他说话干什麽?”
田晴晴:“这还用问?当然是他长得帅!”
我:“……”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就是田晴晴一直说他帅炸天来着。
李光横:“我忍不了了,这周末我要去给我啓哥捧个场,怎麽能让馀远那小子抢了我们一枝花的风头!”
田晴晴连忙想了一下日程:“我也去!我有空!桑月小琼你俩也来吧!人多力量大!”
我怔了一怔。
孟小琼先说话了:“我可以去,但说好,我谁也不站,我中立。”
李光横很扫兴地啧了声,“真没意思。”
孟小琼:“啧什麽,我跟馀远也是铁打的兄弟情,我要是支持邬啓,枉我叫了他那麽多声小眼镜。”
田晴晴:“邬啓还睡觉替你罚站了!”
孟小琼:“所以我中立嘛!你别问我了!你怎麽不问问桑云呢?明摆着这两人是因为她一决高下的。”
真是躺着也中枪,三个人齐刷刷地转向我,打了我一手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