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架碎了一半,还有几个没碎的,底下有同学不嫌弃地打着篮球。
我们走到最後一栋教学楼,保安不让我们再进,我们便在一楼阳台上站一排,远了一看好像被罚站。
临近交卷,孟小琼一分钟看61次表:“家人们,我有点紧张怎麽办啊。”
李光横嗤笑:“你不中立吗?”
孟小琼咽了口:“其实我还是有点紧张我啓哥,毕竟馀远肯定能考好。”
田晴晴对天祈祷,“我只求啓哥别太丢人……”
“能不能振作一点?”许峰扬声道,“我们直接给啓哥撑场面!谁敢瞧不起我就开麦!”
我心道不至于,没必要。
怎麽一个个的都像是高考等人。
然後我偷偷摸摸地擦了下手心的汗。
交卷铃终于准时响起,我们一行五个人,瞬间噤声。
楼梯道的扶手晃晃悠悠,吱嘎吱嘎,有人扶着正走下来。屏住呼吸,看见邬啓超模一般走了下来。
超模穿了一身黑短袖,插着兜,单手翻着手机。他额前的头发二八分,露出来了一小节光滑的额头,背包挂在腰上,刻画出两条标准的肌肉线条。
似乎察觉到一排目光,他缓缓擡起头:“哟,都在呢?”
太能装了这犊子。
田晴晴咬牙嘟囔一句:“有没有可能我们在等你啊,啓哥。”
李光横两步一弹跳,蹦到邬啓面前:“考得怎麽样?”
邬啓想了下:“还不错。”
“还不错是什麽意思?”李光横又问。
“就是挺简单——”
李光横早知道这人不说正经的,已经做好无论三七二十一,就是加油鼓气。
结果他还没想好说什麽,身後楼梯上就有大部队跑下来,打鸡血似的尖叫。
“就是他!是他!快给他拦下!”
“我看他还想跑哪去!”
“那个人!对!有个贼奇葩的姓!姓邬!”
……
我好像听见了警铃声响。
五班这几个人比我反应更快,三秒钟不到已经摆好了队形,不知道在心里演习了多少遍,老母猪护崽子一样给邬啓围在了中间。
我在一瞬间有八千个想法。
邬啓惹事了?气着老师了?因为太帅影响他们考试了?……这帮好学生就是不讲道理,打架怎麽也组团?
还真是没白来一趟。
我手在背後牵引出一条红线,已经随时进入状态。
楼梯一角很快泾渭分明,有点大战一触即发的感觉。
就在这时,对方阵营为首那人愣了下,问:“你们在干什麽?”
李光横一级战斗准备:“应战!”
“……应战?什麽啊!”那人道:“我们是要请教一下邬同学,这麽难的卷子他是怎麽半小时答完的!”
李光横:“?”
邬啓在後面事不关己,愉快地吹了个骚哨。
我们一个个地转过头,神情木讷丶不解丶疑惑,直到在对面渐渐高涨的情绪里彻底顿悟,他们说得可能是真的。
有个好学生似乎看出来我们在诧异什麽,推了把眼镜,正色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不信什麽?
他说:“有人把数学竞赛当口算题卡,我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