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假装专注于电脑屏幕,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住他的反应。
李将来正准备坐下,目光扫过地面那抹突兀的粉色,动作顿了半秒。
苏念屏住了呼吸。
她看见他弯下腰,指尖捏着信封边缘——没碰那粉嫩嫩的封面,像是嫌它碍眼。
起身时,他眉峰轻轻皱了下,不是厌恶,更像觉得麻烦。
他脸上没任何表情,既不好奇,也不反感,那份平静看得她心里慌。
然后,他抬眸,视线越过冰冷的电脑屏幕,精准地落在她强作镇定的脸上。
他的眼神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了然,有探究,还有一丝被她这拙劣试探勾起的、淡淡的玩味。
他没问信是谁的,也没问为什么会在这里。就那么看着她,仿佛早已看透她所有的忐忑和这可笑的把戏。
时间在两人无声的对峙中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在苏念紧绷的神经上跳舞。
她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正准备开口打破窒息的气氛时,李将来忽然动了。
他拿着那封信,没拆开,甚至没再多看一眼,径直走到角落的碎纸机旁,按下了开关。
“嗡——”
机器运作的噪音在安静的工作室里格外刺耳。
粉蓝色的信封连同里面可能的少女心事,瞬间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纸条,像被撕碎的小心思,飘进废纸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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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走回座位,目光再次落在苏念脸上。表情依旧淡然,眼神里却多了丝不容置疑的锐利,语气低沉而清晰:“没用的玩意儿,”
他停顿了半秒,目光牢牢锁在她烫的脸上,语气比刚才沉了点,“以后不用特意拿给我看。”
苏念浑身一僵,脸颊烫得能烧起来,手脚都有点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道了!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幼稚的试探和那快要溢出来的醋意!
巨大的羞窘和慌乱裹着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将来没再看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可苏念分明感觉到,他坐回座位时,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两秒才落下,敲代码的度比平时慢了点,力道却比刚才重了些,嗒嗒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两人之间的空气,因为这场她挑起的无声交锋,变得黏糊糊的,还带着点说不清的紧张。
苏念看着他冷硬的侧影,心里一片茫然。
他刚才那句“不用特意拿给我看”,是嫌她多事,还是默认了她有资格管他的事?他碎了信,是为了让她安心,还是单纯觉得麻烦?
她亲手点燃的这根引线,到底会引向何方?她这失控的醋意,是把他推得更远,还是阴差阳错触动了那个她一直渴望触碰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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