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和沈舟渡这晚就留在了晁婶这儿吃晚饭,晁婶又仔仔细细地问过辣辣和胖虎在申城的情况,嘱咐夏婵也多包容照应辣辣与胖虎一些。
夜里星月闪烁时,夏婵带沈舟渡回到了自己的房。
夏婵家的安置房距离晁婶家不远,只在隔壁楼,只是一进门开灯的瞬间眼前的场景令沈舟渡有些发怔。
沈舟渡其实设想过当初山风巷拆迁安置时夏婵应当正在申城,在轻水的安置房恐怕来不及怎麽布置装修,但是没想到会这麽惨烈。
墙是大白墙,只粗糙地刷过底子;地板的标还没拆,墙上的开关电线还在外面外露着。
整间房里只有两个卧室搁了三张床,两张桌子,几个衣柜。
她这一行住得也仓促,被褥胡乱铺在床上,行李箱摊在床边大敞着,旁边的桌上搁着几个纸杯丶热水壶丶吹风机等物。可谓一穷二白,极简风到堪比避难所。
她应当是今早出门走得急,没来得及扔垃圾,垃圾桶里有两个吃光的泡面盒。
沈舟渡一见那泡面盒就眉心瞬跳,不可思议问:“你就吃这个?”
“应急的,平时都点外卖。”夏婵拿着热水壶去给他烧水笑笑,“今天下雨,外卖送不来,就应急了一下。”
沈舟渡打量着周遭的场景眉目深蹙仍是舒展不下来,夏婵回来看见他的神情自然看得出什麽,不禁笑,“少爷,我这儿就这个条件。当初这房子安置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不在谁也来不及好好拾掇,也就过年回来住几天。你要是想在我这儿就只能委屈一下,要麽就只能出去住酒店了。”
沈舟渡眉心微动却怎麽都不肯自己去住酒店,要求和她一起。
“我?”夏婵诧笑,“你疯了吧大哥!这可不是你们申城的大酒店还有什麽保密协议,我和你去明天就得挂热搜上!”
沈舟渡微抿唇反而有些神秘地笑了,不由分说让她拿好身份证拽着她就要出门。
令夏婵没想到的是,轻水居然开了亚海的酒店。
酒店名为“亚海·天丽”,是品牌名下的一家快捷酒店,但足够用了。
沈舟渡只在门口打了两通电话,很快便有一位西装履履的男人从酒店内匆匆走出来,看装扮应当是亚海天丽店的店长。
对沈舟渡恭敬道:“呀!小沈总,幸会幸会,荣幸莅临!怎麽来到这儿都没来得及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派个车去接您……”
“曲店长,来得突然,请见谅。”沈舟渡游刃有馀同他交际,“我这次的行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没提前说,这两天只能先麻烦您了。”
“不会不会!您放心,咱们自家酒店的人都嘱咐过不会多嘴的,您这边请……”
他带领着他们走酒店隐蔽的後门,瞥见沈舟渡身边的夏婵不禁问:“请问这位是……”
“这是我女朋友,夏婵。”沈舟渡直说。
夏婵惊了一把不由自主轻拍他一下。这位曲店长似乎更觉惊讶。沈舟渡自若道:“曲店长,因为我身份有点特殊,所以有的事……”
“明白明白!小沈总,您放心,我们都不会多嘴的,也一切都为你们筹备好。小沈总,夏小姐,这边请。”
曲店长为他们安排的房间自然是天丽店最好的套房,在酒店的最顶层,俯瞰可看见小半个轻水镇的风光。
进屋後,夏婵换了鞋下意识先在屋里巡视了一圈。
轻水的酒店无论房间大小与布置,自然都与申城是无法比的,但已超过了轻水普通酒店的水准。
整个房间皆是亚海如出一辙标志性的金蓝色,镜面桌面一尘不染,床单地毯铺陈得一丝褶皱也无,床头的花瓶里插着最鲜艳的鲜花。
沈舟渡在她身後忽然抱住她轻笑,“怎麽?夏经理,职业病犯了?”
“嗯,一进到这场景里就不自觉地想检查检查。”夏婵也不禁侧眸对上他的脸揉揉他的头发笑笑。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轻轻地去吮吻她的侧颈,温热的气息细细喷薄在她的肌肤上,泛起细微的麻。
声音也如酥软的风浮在耳畔,“我刚刚就应该告诉他们,你是申城天泽店的经理,领导下来视察的吓死他们!”
夏婵也不禁笑了歪头去躲避耳边的轻痒,却被他不由分说拉回来,一把扳过她的身子转过身,後脑被扣住落入一场缠绵深吻。
夜晚轻水又下了微雨,淅沥沥地打在窗上将世界都隔绝成仅有这一隅小小角落。
套房室内也云雨不歇,灯光昏暗,两道身躯紧紧相贴。
沈舟渡欺身覆近,劲紧的肩背有薄薄的汗,呼吸间也有滚烫的轻喘。
夏婵白皙的皮肤逐渐变红,指尖揪紧床单。沈舟渡用手兜住她一截纤韧的腰,声线已嘶哑得厉害,“疼?”
她摇摇头,汗涔涔的手臂也轻还环住他汗湿的背脊。
然後身体一沉,又一次沉入一片飘摇的海里。
夜里雨下大的时候,有雷在天空炸响,轰隆的一声,闪电灼亮。
有灼白的光映进来,夏婵霎时看清了她,外表是交织的汗与泪,暗色的眸晦暗幽深,是爱与欲的交融。
沈舟渡用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微拱的背脊匍匐着,用尽最後一丝温柔轻声说:“夏婵,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