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筝没觉得什麽不妥,只以为他这一天一夜折腾得颈椎有些不舒服。等她不经意地看过去,忽觉有什麽不对。
领口敞开的幅度不对。
等她反应过来时,温泓已经解到第三粒纽扣,半遮不遮的前襟下已经隐约可见男人紧绷有力肌肉轮廓。
“温泓!”乔云筝猛地别过头去,“你……你干什麽?”
温泓对她的大惊小怪毫不在意,很理所当然地回“换衣服啊,”他似乎根本不拿她当外人,“这麽穿了一天,不舒服。”
这点着点委屈的後半句再次勾起乔云筝的愧疚。
“哦,对了,能帮忙拿一下衣服吗?”温泓指指副驾後面的位置,“就在你後面挂着。”
乔云筝根本不敢转回脸,小声抗议:“你自己拿不行吗?”
温泓就要掩饰不住笑意,顿了片刻,才幽幽道:“也行。”
可是,他稍稍侧过身子,距离瞬间拉进,那若隐若现的画面就更加在乔云筝面前展露无疑。
乔云筝只能更加卖力地转过头去,整张脸几乎要贴在副驾的玻璃上。
油煎火燎般等了半晌,身旁却没了动静。
乔云筝狐疑地一点点转回头。
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温泓单手架在架在中控台上,闲闲地支着脑袋,唇畔含着不怀好意的笑。
“乔云筝,你羞什麽?”
乔云筝一时语塞。
温泓又懒懒地继续说:“不是见过麽?至于这麽……”
乔云筝只觉颊边温度如火在烧,她强作镇定,视线却不敢乱看,只能盯着他的脸:“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温律这麽……随丶便。”
言罢,乔云筝向後伸手,迅速抓住那件挂着的衣服,兜头盖在温泓那张不怀好意的脸上。然後光速打开车门,逃也似的冲下车,又回头重重将车门甩上。
关上车门的前一刻,她听到温泓再也克制不住的开怀的笑。
乔云筝闭眼,无声跺了跺脚。
丢人,太丢人了。
两人随便找了家24小时全时段快餐店,简简单单点了两份面。
吃饭的时候,乔云筝跟温泓说了自己会留在家里几天的事,又试探地问他:“你要不要先回律所?”
温泓擡起头:“这麽着急赶我走?”
“也不是,”乔云筝不知道该怎麽开口说温谨良的事,只能含糊其辞,“有些事要处理。”
她倒也没说谎,虽然乔氏的专员每天会跟乔云筝汇报公司的一些事物,但有许多事还是要她出面处理才好些。
昨晚吃完饭,温泓赶在天亮前将她送回乔宅後就开车离开了,大概是回了罙城。
姚静一觉醒来,精神比昨天和缓了许多。
她悄悄来到乔云筝房门前,拧开房门,见她还睡着,又悄悄退了出去。
乔云筝睡到中午起床,和姚静一起吃过午饭。
姚静还惦记着昨天的事,问乔云筝:“小筝,待会要出门?”
“嗯,”乔云筝慢条斯理吃完最後一口菜,“待会去公司一趟,有些事要处理。”
姚静看了她一眼,显然对这话的真实度存疑:“自己去?”
乔云筝点头。
“还是让你张叔送你吧?”姚静试探。
乔云筝垂下眼,她当然知道姚静女士在担心什麽,也暂时没有心情同她掰扯,便顺了她的意:“行。”
半个小时後,张叔的车停在大门口。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乔云筝没多想,自顾拉开後排车门坐了进去。
姚静亲眼看着女儿上了车才放心转身上楼。
乔云筝烦躁的情绪还没消解,刚靠进椅背里,一只手忽然从後面伸出来拍了拍她的肩。
她惊了一跳,猛地转头,对上了後排一张熟悉的脸。
那个应该已经离开的人却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车子里,正一脸灿烂地跟她打招呼:
“下午好啊,我的乔小姐。”
作者有话说:感谢“Sunshine”宝子的营养液呀!麽麽哒!(我现在对这个单词的熟练程度不亚于abandon,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