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筝知道,温泓就是故意的。
他一旦不要脸起来,她向来是招架不住的。
她绞动着身侧的裙摆,逼着自己迎上他的视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麽意思。我以为,我们没必要再这样纠缠下去,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纠缠?”温泓在听到这两个字後,毫不在意的表情出现裂纹。他将拳头抵在唇边,冷笑数声,眼底隐有水光闪动,“你是觉得,我是在纠缠你?”
齿缝间溢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乔云筝咬破了唇,硬起心肠,冷声道:“是,而且,很烦。”
温泓低眼看她,许久後,忽地站直了身子。
“云筝,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把话说的够狠,我就会像五年前一样转身走掉,再不来惹你的眼?”
乔云筝几乎不敢看他,她低垂着眼,盯着脚尖。
视线里忽地多出一双黑亮的鞋尖。
腰间突然被一只虬实的臂膀箍住,扣得很紧。
透着薄薄的衣料,乔云筝能感受到来自他的炽热的体温。
他将她禁锢进自己的臂膀之间,像铜墙铁壁,让她无所遁逃。
灼人的体温似乎将他的理智烧尽了,他盯着她的眼底泛了红:“乔云筝,招惹了我,哪有那麽轻易逃脱的?”
危险的气息逼近,乔云筝几乎都没来得及反应,唇齿便轻易被人掠夺。
他抱着她的臂膀收紧,几乎将她整个人托起,脚下没了着力点,浑身的力气都使不上。
她本能地想捶打他,可每一次发力,强烈的不平衡感都让她贴对方更近。
乔云筝这才发觉,他看似清瘦的轮廓下,竟然有这样惊人又霸道的力气。
他半抱着她,头深深埋下去。
唇齿间的气息勾缠着她,任她无论如何也甩不脱丶挣不掉。
与昨天夹杂着刺痛的厮磨不同,今日的他带着极尽的诱惑,温柔地亲吻。
他的另一只大手插进她的发间,松松垮垮的丸子头很轻易地溃散。
属于男人的木质香调和清甜的发香在安静的室内萦绕丶勾缠。
直到乔云筝几乎脱了力,温泓才将她轻轻放下。
他轻柔地替她整理乱掉的头发,指腹一寸寸摩挲。
缓缓擦过她的耳廓,她的眉骨,她的鼻梁,再到莹着水泽的唇。
他轻笑一声:“至少,你看,你的身体是喜欢我的,我们就这样,纠缠至死丶不死不休。”
在战栗和痛苦的挣扎间,乔云筝不得不认命地承认,她总是没办法理智地拒绝这个男人的诱惑。
水汽氤氲了乔云筝的双眼,有水滴大颗滚落。
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她的心头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碾过:“温泓,你别这样。”
他依旧不疾不徐,替她抹掉眼泪,声音透着哑:“怎样?”
“你的骄傲呢?你的自尊呢?”她声带哽咽。
温泓却勾唇笑了笑,像听不懂她的话,他说:“我们结婚,立刻丶马上。”
“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仍笑:“你没有第二选项,这是你答应我的,”他的手里不知什麽时候多出个黑色的硬盘,他拿它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温氏的命门,拿你自己来换。”
一颗惊雷蓦地在乔云筝耳边炸响。
她嘴唇颤抖:“你……都知道……”
温泓又将那只硬盘揣回西装胸前的内袋里:“你大张旗鼓地查了沈兴铎的资料,拷贝了他五年前连续好几年的领料单和出勤记录,我稍一留心,很轻易就能知道。”
一股莫名的恐惧攀上脊梁,乔云筝第一次发觉,面前的男人是多麽可怕。
“所以,你怀疑沈兴铎处心积虑害死了你爸爸,而这个沈兴铎如今就在温氏。你怀疑温氏就是那个幕後黑手……”他说这话时,表情并没有多大起伏,他甚至将她抱进怀里,安抚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或许,你还怀疑,我在这其中是不是也扮演了什麽角色,最起码,是包庇的角色。”温泓轻拍她的背,“你不信任我,甚至,要将我割舍。”
他如此平静地叙述,将她卑劣的猜忌和自己的难堪摆在她面前。
时隔五年,她再次执利刃,狠狠刺向五年前那颗心脏。
温泓语调依旧轻缓:“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但你总不能,连那短短的三个月也要狠心剥夺吧?”
见两人久不下来,姚静已经上了楼,敲门催促他们:“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吧?”
敲门声一下一下,像落在她心尖的重锤。
乔云筝恍然。
原来,他是猜透了她,猜透了她的猜忌,猜透了她不愿再将馀生托付给他。
但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小心翼翼丶以公事为幌子,来向她索婚。
作者有话说:下一本,我要回去写我的小清新甜文,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