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再加上打开了甜美的潘多拉魔盒,他会亲她丶吻她。
咬她的脖子,撕碎她。
想要她。
那种欲望是毫无掩饰的丶赤裸裸的。
就像一场野火,从脊椎烧到脑後,噼啪作响。
他从未这样强烈地,感觉到理智和欲望的分离。
所以,他之前一直把自己闷在黑暗中,这些见不得光。
但她现在还在看他,像一颗柔软的糖,乖乖地贴着他,偏偏她什麽都不知道,自己那些肮脏龌龊低劣的想法,会如同一场旷日持久,毁天灭地的沙尘风暴,把她彻彻底底掩埋。
寂静中。
桑黎张了张嘴,终于开口。“……我是不是做错什麽了?”
她问的有些忐忑。
陆烬手一紧,脚下几乎踩错油门。
他闭了闭眼,嗓子哑得像燃烧的干柴,仿佛都是飞扬起来的灰烬。
“没有。”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你没有做错什麽。”
“哦。”
又没声音了。
到了家,已经很晚了。
洗澡。
上床。
睡觉。
同床异梦。
桑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麽,陆烬也是。
灯一关,陷入黑暗。
桑黎怎麽也睡不着,耳边传来一阵阵心跳声。她翻了个身,枕头边的灯光早已关掉,但自己却毫无睡意。
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她好像有点喘不过来气。
刚才一路沉默,她整个人都像被冰封住了一样,咬了咬唇,眼眶有些发酸。
所以,还是不愿意搭理她吗?
小时候,她最怕的就是让人失望。
让人讨厌。
让人生气。
她知道,现在陆烬不对劲。
虽然,什麽都没有说。
但是。
他肯定是在怨她。
觉得恶心。
觉得被冒犯。
小时候,桑黎因为成绩退步,被母亲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下午,没有午饭,连哭都没人听见。还有一次,好像是因为自己想吃棒棒糖,又惹到父亲生气,他虽然没说什麽,但桑黎至今都记得那种气氛变得阴冷丶僵硬丶诡异的感觉。
她太敏感了。
所以,只能在日常生活中装作不敏感的样子。
桑黎从有记忆的时候,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不去惹人生气。
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会离开她。
但後来他们还是离开了。
一个比一个快。
抛下自己。
离婚。
出国。
远走他乡。
後来,一个个朋友也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