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羞耻!
她害臊!
“……什麽都没发生。”她低声说。
白珩一看她躲闪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撒谎。
“桑黎,”
叫了大名。
“哦。”
白珩没松口。
罕见的,在逼问。
“别叫我大名吗,我害怕……”桑黎故作委屈的缩了缩。
白珩擡眼看她,眼神冷了几分:“小黎,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数据吗?”
“你整夜高烧,神经兴奋指数异常,甚至有潜在的心律问题。”
“你的情绪正在严重影响你的生理反应。”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判断下一步的处理方案。”他的声音一向温和,此刻却格外明晰的带上了明显的压迫感,“我不希望你对我隐瞒。”
他不是在责备,却比责备更让人难堪。
“你昨晚经历了什麽?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层面的。”他顿了顿,补了一句:“这很重要。”
桑黎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什麽堵住了。
她当然知道这很重要。
可她怎麽说?
她嘴巴里就像被黏住了,她宁愿现在装睡装疯!
她昨天不是生病,她是疯了。
她嗫嚅着:“能不说吗?”
“不能,”白珩的目光温柔下来,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好,无论你昨天发生了什麽,我都不会怪你的,好吗?我希望你相信我。”
桑黎张了张嘴,闭上眼睛不敢看他,手指攥紧了被子,唇色苍白:“……怕他不要我了。”
“嗯?”
“我不知道昨晚怎麽想的,情绪波动的很厉害,又哭又闹。我觉得陆烬好像要抛下我,而我又是一个人了,回到笼子里,然後死掉。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说真的,没有必要把我带出来,又送回去。所以我就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哭累了,就去找陆烬,然後发生了一些……很,亲密的事情。但是,没有性行为。我後来睡着了,也就不知道发生什麽了。”
“我当时不顾一切,想在他身上留下点什麽。或者说,让他留下点什麽。”
“昨晚,感觉疯了。”
“幸好他克制住了。”
白珩眼神微动,终是收回视线,低声说:“我明白了。”
他没有再逼她。
桑黎是一个情感很丰富的人,像一把火,如果没人救,她会把自己烧干净。
沉默。
沉默了半分钟。
桑黎在等着白珩对自己审判。
然而。
嗓音温缓得像一杯不烫不凉的白开水:“桑黎,我没有怪你,我也不会怪你。”
她愣住,怔怔地擡头。
白珩微微俯身,距离她很近,没有质疑丶责备丶嘲讽:“你情绪容易波动,是很正常的。你经历了太多,不是你的错。没有谁规定,受过伤的人必须马上学会冷静丶坚强丶完美处理每一次崩溃。你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这些都是太普通不过的事情。”
桑黎眼圈一热。
白珩顿了顿:“以後,无论什麽时候,如果你觉得快撑不住了,不管是白天还是半夜,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哪怕只是想哭丶想找个人听你说话丶或者什麽都不说,我都可以接。你不需要太压抑自己。我也可以把你接到我家去,我可以去打申请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