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连轴转都能一口气开回来。
电梯上行,到达家门口。
陆烬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
他盯着门口的地垫,阻止桑黎靠近。
在家门口的脚垫上放着一束玫瑰,用透明纱纸郑重其事的裹着,像是刚刚才被放下不久。
花瓣潮润,颜色极深,是血一样的红,艳丽得不太真实。
“谁送的?”桑黎问,“暗恋你的人?”
“不是。”
“那让我看看。”
这是她今天见到的第二朵玫瑰。
桑黎拈起花茎:“味道丶触感都很正常,要不你检查一下?”
但无论如何,凭空出现玫瑰花也很奇怪。
陆烬看了一眼:“放保险柜里,明天我带去局里检测。”
开门。
陆烬去打开安全箱,以及他要调取监控。
桑黎点点头。
她走到书房,准备将玫瑰放入安全箱,正要弯腰的时候,手却顿住了。
一声轻响,仿佛从体内骨节传来。
刹那间,她的身体僵住了。
不是因为花。
而是因为她听见了呼吸!
极近的,贴在耳廓边的那种呼吸声。
温热而轻柔,就像是有人站在她身後,脸埋进她的头发里轻轻喘气,熟悉的丶几乎有些丶亲昵。
还有玫瑰的香气,在这一刻变得浓烈起来,如同潮水漫过鼻腔,带着一种奇怪的甜腻。
“谁?”她刚要转头,却忽然听见了一声轻笑。
年轻男人的嗓音,极低丶极轻,如坠落的玫瑰花瓣扫过耳廓。
“真乖。”
一瞬即逝。
桑黎猛然擡头。
“谁?!”
***
潮声低吟,夜色沉沉,黑色礁石如竖立的棺木一般从海面刺出。
几只乌鸦从看不见的天际飞来,羽翼漆黑,掠过潮湿的风口,在海面上盘旋。
一圈又一圈,咽鸣着。
池渡站在礁石上,身上的黑风衣被咸湿的海风吹得猎猎作响,目光像这片死寂海域最深处的冷光,没有表情,也没有怜悯。
“你不该出现在那里。”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海浪的轰鸣。
远处海水突然翻涌,一道银光在浪花中掠过,像碎裂的月亮。
安珀的身影缓缓浮出水面,银白色的长发披散着,与海水几乎融为一体,鳞片在夜里泛着细碎光泽。
尾鳍轻轻一摆,带起一道涌浪:“她身边的人太多了,臭虫。”
“你应该等。”池渡眸光一闪,神色不动,“我会处理好,但不是你来动手的时候。”
“你管得太多了,池渡。”安珀眼神微颤,下一瞬,海面轰然怒啸,无数浪头像受了命令般从四面八方向池渡扑去,海水里带着尖锐的鸣响,像万物死亡时的尖啸。
池渡却只是擡起一只手。
指尖像是在空气中勾勒某种看不见的图案,随即道细微的光痕浮现,像是形成了某种屏障。
巨浪在触碰到他身前三米的位置,骤然像被吞入了另一个空间,海浪消失。
一切落入静默。
“别让我再发现第二次。”
池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