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伤心吗?”
突然,出现了一瞬饱含笑意的声音。
有一种幸灾乐祸,那声音落下时,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耳廓。
温柔,诡异。
就像一只过分艳丽的,漂亮的蝴蝶。
桑黎猛地回头,心跳陡然一跳。
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是绯瓴。
她敢肯定。
可眼前空空荡荡,资料室四面都是排列整齐的档案架,空气冷得像从冷冻层漏下的冷气,但没有人。
什麽都没有。
“绯瓴?”她试探地出声。
无人回应。
但下一秒,她的手背突然一热。
唔!
像是被什麽柔软的东西亲吻了一下。
缱绻的,带着一丝湿润的温度。
像小狗。
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低头。
没人。
擡头。
玫瑰花瓣从半空中无声无息地落下,簌簌如雨。
一瓣丶两瓣丶三瓣……
纷纷扬扬打着旋,像是从不存在的花束中被风剥落,洒满地板。
渐渐的。
那片红黑交融的花海中,站起了一个人影。
他像是被血色之雨浸透,又从地狱中走出的梦。
长发红与黑交错,在光下仿佛燃烧的磷火。
那张脸雌雄莫辨,唇角微翘,笑意深得像勾魂摄魄的迤逦奇幻的梦境。
笑意和神情如潮水般在瞳孔里漫起。
桑黎倒吸一口气,後退两步。
此时,陆烬还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
他在看自己的档案。
“你在等什麽?”绯瓴在笑,“我以为,你应该会很期待和我见面,而不是恶臭的人类,还是刽子手的人。”
“你……”她不知道该说什麽。
胆子可真大。
陆烬就在不远处。
但是。
绯瓴仍然站在她面前,温柔伸出手,指腹滑过她僵硬的手腕,擡起她的手。
像一位优雅的中世纪绅士。
然後,他低下头。
在她发冷的手背上,郑重其事的,落下一个轻柔却意味深长的吻。
“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