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咬着的烟轻轻动了动,半眯着眼:“你干什麽?”
桑黎凑上前,将脸贴在他背上,语气又慵懒又暧昧:“你啊。”
她的手越发不安分:“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们,不是吗?”
陆烬呼出一口烟雾,手腕一翻,把烟头压在栏杆上,弹入海里。
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身後的甲板护栏上。
“别乱来。”他嗓音低哑。
桑黎仰头望着他,眼里泛着水光,倔强擡起下巴:“你说的晚了,上了贼船,就跑不掉了。”
陆烬失笑:“到底谁上了贼船?”
“你啊。”
海风卷起桑黎的发丝,拂过陆烬的脸。
她的气息就在呼吸之间,带着海水与晨曦的咸意。
她没有任何退缩,让他困在她的眼神里。
陆烬低头,额角有一根青筋隐隐绷起,像是在极力克制什麽。
陆烬的呼吸已经乱了。
可他还在压着自己,像压着一头狂暴的野兽。
桑黎歪着头,语气软得像羽毛,偏偏带着侵略性的蛊惑,一点一点顺着他的神经抚摸:“我讨厌管理局,但我不讨厌你。”
她伸手勾住他外套的领子,缓缓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眼里闪着一点点光:“没有人能打扰我们,至少现在是。”
“所以,陆烬啊。”
“那我们,不做点什麽吗?”
声音落下那一瞬,陆烬眼神狠狠一颤。
他看着她,黑眸深得像能把人整个吞下。
陆烬的手指动了动,却仍然压着自己,没有吻她丶没有碰她,反而突然问:“如果我不是人类呢?”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像刮过风口的锈铁。
“你还会喜欢我吗?”
甲板上短暂沉默,只剩海浪拍击船身的声音,规律,如同心跳。
桑黎擡眼看着他,眨了眨眼,唇边扬起一点笑意。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地踮起脚,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管你是什麽。你现在丶不也一样在让我心跳吗?”
陆烬筋肉紧绷。
桑黎在笑:“怎麽了?不会现在发现自己不是人类了吧,那你应该暗暗高兴,自己和我没有生殖隔离了。哦对,你不会发现自己的某些需要被使用的器官长得不一样吧?因为没有交过女朋友,以及没有性经验,所以压根不知道自己异常……不会是看了培养皿,刚刚发现吧?”
“……”
陆烬反驳:“我没有。”
桑黎:“你有俩?”
陆烬:“没有。”
桑黎:“那就是该有两个的地方只有一个?”
陆烬忍无可忍:“没有!”
桑黎摊开手:“那就,亲爱的陆烬,要不要亲吻我呢?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承受很多。”
风景很好,天色也很好。
她很喜欢白天。
看得清楚。
被看得清楚。
不需要朦胧的夜。
白天,就是现实。
“你不後悔?”陆烬在下决心前最後问道。
“後悔什麽?”
“和我。”
“不後悔啊,倒是你,第一次,会不会有什麽情节?”
“……”
狗屁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