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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我不後悔 我是自愿的（第2页）

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

三位一体。

以及，性能杰出的异常体。

白珩继续说：“还有脊髓液，已经分析出来了。并且，比对了所有基因库。”

语调平直，没有多馀的情绪波动，却在一句话落下後，静默了很久。

在他说话的时候，桑黎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里扑通扑通的声响，和海浪拍击沙滩的节奏混在一起。

白珩在那头沉默着，眼皮似乎也跟着压下来。

他清楚那些数据意味着什麽。

所以在说出口时，白珩的声音微微一颤：“当时的你，一定很痛苦。”

心口像被尖锐的东西抵住。

他其实很想说得更直白，想说“我不敢去想你是怎麽撑过来的”，想说“你应该从来都不该经历这些”，甚至想说“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受”。

可所有这些话，被生生压了下去。

无济于事。

最终，透过夜风传出来的，只有那句近乎克制到极点的话。

白珩的声音，在他们之间，沉甸甸落下。

她还以为，他会输出攻击自己。

桑黎抿着唇，突然又笑起来：“还行吧，也不算很疼。”

白珩有些愣神，缓过来後继续说道：“我用你的基因片段匹配过所有的数据库。”

他像是要斟酌字句，又不想说的太直白：“匹配到了一个已经被终止的进化计划。”

夜风吹得沙子簌簌作响。

“信徒计划。”

“这个计划应该是用你的基因片段进行强行催化，再培养出另一个你，桑黎2。0。”

白珩的声音没有起伏，可听在耳里，却让人背脊一阵发凉。

“但是，这个计划失败了。”

“失败？”桑黎自言自语。

“是。”白珩呼出一口气，声音在话筒里模糊了一瞬，仿佛隔着漫长的海风才传到她耳边，“夭折了。所有尝试都没能成功。”

他停了一会儿，缓缓补上一句：“所以从最初的设定来看，你的进化方向，本不该是【吸引】，而是【信徒】。”

怪不得，绯瓴说，他是自己的信徒。

“这个计划的目的，不是制造强大的个体，而是操控意识。”

“操控意识？”

“是。”白珩的语调极轻，却像把刀刃，缓慢割开了粉饰太平的遮幕，“【信徒】的意义在于，能对自己所认定的信仰，保持百分之一百的忠诚。没有怀疑，没有犹豫，彻底的服从。”

桑黎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冰冷的，刺痛的。

她擡眼看着远方的夜色，唇瓣微动：“那结果呢？控制别人吗？”

白珩沉默了片刻，低声应道：“是。”

是。

一个字，落地有声。

那一夜的画面骤然闯入脑海。灯光昏暗，她一句话，白珩便止住了所有动作，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

他完全被她的声音丶她的意志牵制。

原来……不是幻觉。

原来，那才是所谓“信徒”的吸引力。

难怪。

难怪白珩的眼神里，有过那麽深的失望。

可还没等这份复杂的念头彻底沉下来，手机另一端的白珩忽然开口：“桑黎。”

叫了她的名字。

桑黎咬着手指关节，心跳加速。

“那天晚上。”白珩下了很大决心。

桑黎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