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仿佛有什麽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裸露的手臂上。
几乎是同时,一股细小的疼意猛地钻进皮肤。
像针尖,迅速嵌了进去。
这是什麽?
他下意识擡手去掸,却什麽也没摸到。
掌心空荡荡的,只有皮肤表层那股灼痒和细细密密的麻意还在蔓延。
眉心一皱,撑起半个身子,打探着黑暗。
是什麽不知名的昆虫吗?
他抿了抿唇,指腹在那一小块皮肤上摩挲。
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从没出现过任何昆虫。
但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动静了。
沉默片刻,他重新靠回枕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真是无聊的夜晚。
如果能有点乐子就好了。
正当晏息翻过身,心里泛着无聊的空洞感时。
咔哒。
一声轻响传来。
阳台的玻璃门,缓缓被人从外推开。
夜风裹着月色涌进来,薄纱帘子被拂动,荡出若有若无的弧线。
晏息没有起身,他就那样懒懒的躺在床上,目光紧紧盯住那道渐渐浮现的影子。
纤细的身影丶微微扬起的长发丶脚步轻得像水波滑过石面。
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
是她。
桑黎。
窗帘缝隙间的月光一寸寸在她身上铺开,如同为她量身而制的镀银衣裳,连空气里都散着那股熟悉的甜香。
晏息眼底瞬间燃起光亮,心头那股被挑拨过的欲望再次炸开。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像猎手一样静静观察着靠近的猎物。
终于,不再无聊了。
此时,桑黎屏着呼吸,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
蝴蝶回来了,落在她的肩头。
证明已经完成任务。
她眯了眯眼,目光落到床上。
桑黎咬住下唇,心脏怦怦作响。
做坏事总是让人紧张。
按理说,现在应该昏过去了。
蝴蝶的毒会带来短暂的紊乱,哪怕再警觉的人,应该也无法注意到自己进来了吧?
那麽,计划照常进行。
桑黎一步步靠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点冷松木和酒意的气味。
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