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昭扳过她脸,气息很重地磨着她唇说:“不接。”
程嘉茉推开他脸:“但是我很累了,想休息。”
贺青昭埋入她颈窝深吸了口气,克制着在她白皙软嫩的颈上咬了下,声音低沉压抑:“好。”
起身前,他用力掐住她腰狠狠地撞了下。
程嘉茉被撞得心口一荡,似嗔似怒地瞪了他眼。
她小声骂:“坏种。”
贺青昭笑着站起身,长臂一伸捞过手机,接通电话,声音立即沉了下去:“说。”
程嘉茉坐了起来,正低着头整理被揉皱的衣服,听到他低沉冷厉的声音,不由得偏头看他,却见他下颌角绷得很紧,下颌线如刀锋般锐利,凌厉粗黑的眉微拧,眉宇间的戾气毫不掩饰,整张脸都充斥着狠劲儿。
也就是说从见面到现在,贺青昭一直都在刻意隐藏岁月对他造成的改变,在她面前时,他克制隐忍,收敛了所有锐气,只把他最柔软的一面呈现给了她。
程嘉茉趴到他背上,嫩藕般的手臂环抱住他脖子,将脸贴住他颈,轻轻地蹭他。
贺青昭喉结滚了下,声音压低,听起来更沉了:“先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转过身,两手握住程嘉茉的腰,将她抱到怀里。
程嘉茉仍旧环抱住他脖子,仰起头亲吻他戾气已散的眉心,又在他被岁月染出痕迹的眼尾吻了吻。
贺青昭看着她柔情似水的一双眼,从她眼中看到了心疼,因为八年错失而空缺的心一下被填满。
他低着头,嘴角提了下,又一下,倏然笑出声,抵住她额笑得胸腔沉沉震动。
程嘉茉抱住他头,将他的脸按在胸口上,轻轻抚摸他头。
贺青昭弓着背埋入她柔软的怀中,嗓音低哑地开口:“婚礼定在秋天,不冷不热。”
程嘉茉推开他脸,看着他:“今年秋天吗?”
贺青昭笑:“是。”
程嘉茉掰指头算时间:“七丶八丶九……还有……”
贺青昭握住她三根手指:“还有三个月。”
程嘉茉一听还有三个月,莫名地紧张起来,心跳都不由得加快。
贺青昭感受到她的紧张,把她按到怀里,轻拍着她背安抚她:“别紧张,有我呢,一切交给我来安排,你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婚礼当天做个漂亮的新娘就行。”
程嘉茉将脸靠在他肩上,温声细语地说:“哪有你说的那麽容易,就算我什麽都不做,可到了婚礼那天,到时候被那麽多人看着,怎麽可能不紧张?”
贺青昭笑着说:“你就当那些人是你的学生,过去那三年,你怎麽给学生讲课的,就怎麽面对参加婚礼的人。”
程嘉茉被他逗笑,笑着在他肩上打了下:“哪有你这样比喻的。”
贺青昭:“不是比喻,你这样想就不紧张了。”
程嘉茉却不再说话,擡起手抚摸他冒着胡茬的下巴,指腹在他刺刺的下巴上磨来磨去。
贺青昭却低下头,用下巴磨她脸:“好不好?”
程嘉茉被他磨的发痒,偏开脸:“什麽好不好?”
贺青昭追上去继续磨她的脸:“秋天办婚礼。”
程嘉茉说:“那你得挑个节假日才行,九月我就开学了。”
贺青昭猛然擡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眉心再次凝出“
川”字,沉声问:“考的哪个学校?”
程嘉茉伸出一指按住他眉心,轻轻揉了下:“不许皱眉。”
贺青昭眉心并未舒展开,紧张地捧住她脸:“哪个学校?”
程嘉茉不忍心再逗他,食指用力点了下他眉心:“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