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茉:“对啊。我的计划是,假期怀上,然後明年的六七月生,正好做完月子继续读书。”
贺青昭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笑着说:“我觉得你如果现在想怀孕,就先休学一年,等生完孩子再去上学。如果你现在想上学,就不要怀孕。”
程嘉茉皱起眉:“可读完研究生得三年後了。”
贺青昭:“三年很快,而且三年後你也才三十三,生孩子正合适。”
程嘉茉态度很坚决:“不行,我想今年怀,明年生,要生就早点生。而且读完研,我打算继续读博,到时候也没时间怀孕生孩子。”
贺青昭知道劝不住,程嘉茉典型的外柔内刚,骨子里很犟,她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他只能顺从。
“行,依你的。”接着他又提议,“前提是,你怀孕後反应不大,不吐不难受,精力充沛,吃饭正常,要是你妊娠反应严重,呕吐或者嗜睡厉害,到时候必须休学。”
程嘉茉抿着嘴不说话。
贺青昭变换车道,换到了左边,随即转弯,过了弯道,继续说:“茉茉,我不可能拿你跟孩子的生命开玩笑,怀上後,你要是妊娠反应大,我不会让你再去学校听课,到时候就算你不高兴,我也要给你办休学手续。”
程嘉茉:“研究生课又不多,而且我读的是古典文献学,课很少,我都问过了,研一第一学期,一周只需要上三天课,主要是课後看书。”
贺青昭说:“如果你妊娠反应不严重,可以去听课,但是你有反应,并且严重,就不能再去听课,因为来回坐车会让你更难受,我不想你遭罪。”
程嘉茉知道贺青昭说的在理,点头答应:“好,就按你说的做。”
贺青昭加快了车速,程嘉茉提醒他:“慢点。一会儿开到崇文门停下,回去换我来开。”
贺青昭笑着答应:“好。”
车开在长安街上,一路向东,灯火璀璨。
程嘉茉歪靠在车上,看向窗外,眼前仿佛有星河闪耀。
她情不自禁地笑出声,笑着说:“贺青昭,我跟你有好多事都没做过。”
贺青昭:“未来还长,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程嘉茉:“我们都没有一起自驾旅游过,刚跟你在一起时,我没有驾照,後来有了驾照你又不放心我开。”
贺青昭笑了声:“自驾游会很辛苦,我不想你受苦。”
“旅游怎麽能算辛苦,最多只能用‘累’来形容,不能用‘苦’,你用词不当。”程嘉茉说着说着职业病犯了,不自觉地开啓了教育模式,“真正的苦,是贫穷疾病带来的苦。做喜欢的事,能让自己愉悦的事,就不能称为苦。”
贺青昭笑:“程老师说的对。”
程嘉茉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对贺青昭进行了一番“教育”,脸上一热,羞得背过身看向副驾车窗。
她刚跟贺青在一起时,才十九岁,还是个关在象牙塔里的青涩学生,但贺青昭那时候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公司大老板了。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贺青昭以“长者”的身份提点她,开解她,而她懵懵地听着,重重地点头。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师长”的语气对贺青昭进行教育。
这种感觉,还挺爽!
于是她又转过身看着贺青昭:“难道我说的不对?”
贺青昭笑着点头:“对,老婆说的都对。”
程嘉茉嗔他一眼:“叫程老师。”
贺青昭听到这几个字,喉间蓦然一紧,莫名地感到口干舌燥。
他舔了舔唇,声音低哑地说:“程老师想不想玩RolePlay?”
程嘉茉心口狠狠一跳:“什麽意思?”
贺青昭笑着看她一眼:“角色扮演。”
程嘉茉:“我知道英文的意思,我是说……”
贺青昭停下车,深邃凌厉的眼直视着她,声音愈发低沉:“今晚我是你的学生,你是老师,女老师与男学生,在办公桌上,在无人的建材室,想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