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班主任白老师,给程嘉茉打电话,委婉含蓄地说了这件事,大意就是,贺幸活泼好动,完全坐不住,胆子也大,想出去就出去,还带着别人一起出去,满操场乱跑,老师说的话根本不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程嘉茉为此感到头疼,晚上睡觉时,跟贺青昭说起这件事。
“你说女儿的性格像谁啊?”
贺青昭餍足後懒懒地说:“像你吧。”
程嘉茉直接坐起身:“像你!我小时候可文静了,程程的性格就像我。”
贺青昭勾了勾唇,宠溺地笑:“你不是说儿子像我吗?”
程嘉茉:“我是说他早慧敏感像你,以及深沉的心思像你,但是安静的性格像我。”
贺青昭笑意更深了:“说的好像我很好动一样。”
程嘉茉好奇:“难道说你小时候不好动?”
贺青昭闭上了眼睛:“几十年前的老黄历谁还记得?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说。
他三岁就知道父母不和,看出来贺荣安不喜欢他,在没有父母疼爱的环境里长大,他想活泼也活泼不起来,至少在人前不敢活泼。
因为他的活泼会被限制,他只能瞒着父母偷偷活泼。
程嘉茉见他紧闭着双眼,心里一疼,抱住他:“老公,我爱你。”
贺青昭翻身把她压下,吻她颈:“爱是靠做的,不是用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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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这天,程嘉茉跟贺青昭,带着两个孩子回老宅过节。
贺幸嘴甜,一走进院子便挨个喊人。
“太奶奶。”
“奶奶,爷爷。”
“大奶奶,大爷爷。”
“二叔,三叔,小叔。”
就连贺老太太养的小狗她都挥手打招呼,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时,程嘉茉说起了贺幸在幼儿园不遵守纪律,满操场乱跑的事情,玩笑般说了句:“也不知道她这性格像谁。”
这时候贺宗浔看了她眼,笑着说:“像大哥吧。”
饭後,程嘉茉接到导师的电话,拿着手机去了外面接电话。
接完电话,程嘉茉正要返回屋,贺宗浔却走了过来。
贺宗浔笑着问:“大嫂是不是很好奇大哥小时候的性格?”
程嘉茉其实也没有很好奇,仍旧笑着回:“是有点好奇,主要是他很小就被束缚起来了,也不知道他的本性到底怎麽样?”
贺宗浔说:“你不用怀疑,贺幸的性格就是跟大哥一样。”
随即贺宗浔说了起来。
“大哥早慧,很聪明,三岁就看出来二叔二婶感情不和,看出来二叔对二婶不好,所以在二叔三十岁的生日宴上背诵很长一段祝贺词,逗得二叔开怀大笑。”
“後来他被二婶束缚起来,被困在屋里,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但其实他骨子里是好动的性格,经常背着二婶做一些冒险的事。”
“由于我跟他年龄相当,自然而然成了他的玩伴,陪着他一起做那些事。”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年夏天暑假,我俩大概七八岁的时候,那天下午我们偷偷去郊外玩,是大哥怂恿并带我去的。我们在麦地里看到两只狗交I配。我当时不知道是什麽情况,只见那两只狗连在了一起,前面那只还汪汪直叫,我吓得拔腿就跑。”
“大哥非但不害怕,还好奇地凑了过去,接着他找了根木棍子,一棍子打在两只狗中间,硬生生把人家分开了。”
程嘉茉:“……”
这麽恶劣吗?
贺宗浔笑了下:“比这更恶劣的事他都干过,总之他小时候并不是斯文安静的男孩,比我都皮,打架比我都厉害,後来我考军校,也是他让我去考的。”
程嘉茉嘴角抽了抽:“这麽看来,贺幸的性格确实随了他,但是脑子似乎随了我。”
因为她明确能感受到,贺幸没有贺程的心思深,单论玩心眼儿,贺幸根本玩不过贺程。
以後贺程长大了,肯定是真正的斯文儒雅,但是心机深沉的人。
贺青昭是假斯文,实际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甚至带着痞劲儿。
贺宗浔说:“女儿的性格确实容易随父亲,儿子一般像母亲。”
程嘉茉玩笑般问了句:“难道说贺幸她奶奶也是贺青昭这种性格?”
贺宗浔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我妈说,二婶一向温柔娴静。估计大哥的性格是随了我二叔。儿子肖母这种话也不全对,也有儿子像父亲的。”
两人说完话,程嘉茉往回走,只是路过花园时,看到贺幸在贺青昭怀里哭。
她以为发生了什麽事,赶紧跑了过去,却发现贺青昭眼睛也红了,眼中还噙着泪。
程嘉茉担忧地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贺宗浔也皱眉问:“大哥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