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经?常对梦里?的自?己说类似的话。
“你……在安慰我?”
“嗯,”乾玟转头冲他粲然一笑,“听不出来吗。”
邹以?汀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我没想?寻死。”
却见她面容如常,眼神却冷了下去,仿佛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那你最好不想?,一辈子也不想?。”
说罢,她躺了下去。
隔着花海,邹以?汀忽然觉得,她似乎看着他,却又没在看着他。
她看他的时候,眼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他难免想?起?那个叫玉郎的男子。
他见过玉郎一面,也听过王文与王知微争抢玉郎的桃色传闻。
邹以?汀猛灌了自?己一壶酒,正想?问她,一转头,却现?乾玟已经?睡着了。
她仿佛褪下了所?有的伪装,只是躺在花海中,风吹过一簇簇花,那些花瓣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像在哄她入睡。
邹以?汀默默脱下玄黑的外套,给她盖上。
只是倾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里?,满满都是她难得宁静的睡颜。
他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什么。
夫妻吗?
又不像……
他……想?和她成为夫妻吗。
想?……
当下,邹以?汀忽然大脑清空了一瞬。
然后微微附身?,偷偷亲吻了她的唇角。
甫一碰到她温润的唇,便如有春风拂过心田,绽放出片片粉海。
仿佛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偷偷把心思都藏在心里?。
如此一来,无论她什么时候决定离开,他也不后悔。
更深露重。
乾玟在花海上小憩了片刻。
醒来时,已是黎明?。
当然,主要是因为元帅那个狗东西又在叫。
今日,右丞相家的老太君过八十大寿,“王知微”拿到了请帖,她要代表怀王府和承平世女府现?身?的。
不得不起?了。
乾玟艰难地?起?身?,现?身?上盖了一件玄色的黑袍。
而那人此刻,正侧躺在她的身?边,静谧得很。
乾玟一直望着,没动?分毫。
须臾,他方缓缓睁开眼睛。
她若无其事地?轻笑一声:“走?了,回府。”
晨光熹微时,二?人已从另一条密道偷偷回到承平世女府。
路上邹以?汀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暗自?打通了整个京城。
二?人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前往丞相府。
刚出院子时,易容好的乾玟瞥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预想?到今日阳光亮烈,能把人晒脱层皮。
她回身?严厉道:“戴上帷帽。”
一旁的仆人们纷纷低下头。
世女这是嫌弃郎君不好看呀,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她俩在院子里?就吵起?来,纷纷作鸟兽散。
邹以?汀沉默须臾,方回屋内,拿了一顶青色的帷帽。
院子口飞鹰远远瞧着,只觉得世女好生可?恶,竟然又嫌弃他们公子,还凶公子,一口怨气上不来,气得脸又红了。
那头邹以?汀兀自?戴帷帽,乾玟走?到他面前接过来给他戴上。
长风吹拂,帷帽上长长的青纱朝乾玟扬起?,遮住了二?人的上身?。
乾玟亲自?为他系好带子,撩开屋子这一侧的长纱,手顺势而下,轻轻勾住他耳根下的系带,叫他靠近些。
下一瞬,邹以?汀几乎是下意识地?、完全本能地?靠过来。
接住了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