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傅瑛被女人们追捧惯了,突然遇到一个不?喜欢自己香气的,觉得?此女就是个刺头,她一定在?说谎,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阴险的女人。
傅瑛被傅家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几?年,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委屈,誓一定要揭穿王文的真?面目。那之后,他三番五次找机会和王文见面,王文次次都避开他,有一次还大方送了他一瓶香:“遮遮茶味儿吧求你了。”
傅瑛这才确认,王文竟是真?的觉得?他臭。
身份悬殊,他不?应该对这小商人生出念想,更何况她还不?喜欢他的味道。
但当人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去?了解她。时间一长,傅瑛就记住她的脸,她的笑……
后来傅瑛回?过味来了:茶味怎么会臭呢?!
于是他们坚决认为,王文觉得?他臭,不?是他的问题,是王文鼻子有问题!
他们私下里安排过许多“神医”,比如装成算命的在?街边指着王文说:“我见你印堂黑,鼻子不?灵。”
比如挨家挨户做义诊,趁机闯入王家,执意要给王文看鼻子。
当然,至今没有成功。
最终得?出结论:王文讳疾忌医!
傅瑛暗中观察王文太久,久到入了迷。
“王文其实是全京城最好看的女人,她还是经商天才,她的墨宝连陛下都赞扬过,可?谓才貌双全。”
“她很有钱,挥金如土,何愁买不?到官。”
“她虽然养了许多小倌,但哪个女人不?在?外头养男人?她还一个也没娶回?家,家宅必然安宁。”
傅瑛成功把自己洗脑了。
但两?人身份太过悬殊,就算王文有意娶他,傅云疏也不?会同意。傅瑛便?走上?了求神女的道路,请求神女让王文在?渤国考个官,或者用钱买个官,请求王文用钱砸他爹娘,砸傅云疏,砸到整个傅家为金钱所折服,最后同意他下嫁。
飞鹰:……
邹以?汀:……
王文鼻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不?知道,但傅瑛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邹以?汀跟在?簇拥着傅瑛的一大队仆从身后,被迫听了一路八卦,终于来到万层台阶之下。
谁知一个掌柜的忽而大叫:“错金楼月斋,五百文抽一次奖,什么都有,一等奖玉牌一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什么,错金楼月斋的玉牌可?价值千金!
众人一拥而上?。
人流像是被狂风吹拂,忽而变了道,散客均被浪潮裹挟着朝一处去?。
邹以?汀虽能稳住,但架不?住这么多人潮汹涌扑来,与飞鹰刹那间被人群冲散。
他一边竭力保持着与众人的距离,怕被人现,一边往人流稀疏的地方去?。
隔着商家的层层纱帘,仿佛有一人随着他的去?向,一同穿过一家又?一家店铺,始终不?曾脱离。
邹以?汀好不?容易挤到街边,在?一家卖饰的铺子前站定。
“哟,又?见面了。”
邹以?汀下意识握住身侧的剑。
抬头。
琳琅满目的玉器后突然冒出一颗翠绿绿的脑袋。
乾玟戴了一头的玉饰品,虽不?如金饰华丽,却依旧富贵扎眼。
他目光一撇,方瞧见铺子上?大大的“王”字,整个铺子被搭地像个精致的神仙居所,再往两?旁看,每十个铺子能有四个都是王家的,王家店铺门口早早安排了守卫,才不?至于被人流波及。
视线再往下,不?期然撞入她那富贵花般的芳华笑意里。
隔着帷帽,她竟一眼认出他。
“确实巧了。”
“将军站在?这儿,是喜欢这个镯子?”
邹以?汀对着她这张雌雄莫辨,眉眼英气十足,却又?如十里牡丹般,艳绝京城的脸,脑海里忽然响起那句“全京城最好看的女人”,陷入良久的沉默。
傅姑姑恐怕也想不?到,她为自家龙子飞天做足了铺垫,结果竟被一条花锦鲤钓走。
“不?喜欢。”
乾玟见他要走,又?不?知从哪掏出一精致的小盒子:“不?喜欢镯子,瞧瞧这个戒指?这可?是我们家有名的翠南山翡翠,将军的手指骨匀称,轮廓分明?,戴这种戒指最好看,要不?要试试?”
她睁眼说瞎话,夸他的手好看,视线还偏偏落在?他握剑的左手上?。
邹以?汀只觉手一麻,忙偷偷将手背到身后,冷道:“不?用,多谢。”
乾玟也不?恼,趴在?柜台上?笑望他转身往旁边的米糕铺子走。
然后她一个弯腰,又?钻到旁边的铺子里,第二次冒头:
“噔噔!将军,好巧,还是我,想吃点什么,我都给你做!”
邹以?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