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到他无法控制。
而这一刻,绝望达到了顶峰,仿佛要将?他从练山的山顶扔下去,摔成冰冷的肉泥般,一寸一寸绞痛着?他。
他无所适从。
只是天地瞬间变得很大?很大?,而他小小的一个,龟缩在这样的,充满了令人讨厌气味的房间里,踏不出去半步。
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
乾玟回?到马车上。
过?了很久才整理好心情。
只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一件错事。
她逃得太快、太匆忙了。
啧。
但她确实受不了那味道,是另一种受不了,她至少觉得要尊重邹以汀,不能在那里就把他……
一时之间,乾玟大?脑空了一瞬,暂时没想出要怎么让邹以汀相信,她还挺喜欢那个味道的……
不,不是喜欢……不仅仅是喜欢……
只是一想到那甜甜的味道,她就克制不住得浑身?烫。
俄顷,邹以汀回?到了马车上。
他身上甚至还残留着?香的味道,松香已经完全消失。
好甜的味道……
乾玟暗暗吞咽了一下,极力克制着?自己,面色更?冷了。
只觉得该死?,这马车愈?慢了。
冷寂的马车里,无人说话。
邹以汀的手偷偷攥着?袍角,一言不?。
乾玟也望着?窗外,没有在飞鹰和黄鹂还在时,搭话的心思?。
仿佛进入了冬季。
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的,渐渐的,自顾自的枯萎着?。
又仿佛有什么,正?被无声的抛弃。
马车抵达承平世女府时,天边已经泛起云霞。
一个小厮站在世女府门外等候多时,见到乾玟便喜笑颜开:“世女殿下,我家郎君问你今夜可去东郊。”
是玉郎的小厮,演戏要演全套,过?来例行询问罢了。
当着?众人的面,乾玟道:“今晚会去。”
“得令。”那小厮笑嘻嘻走了。
乾玟转过?身时,便见邹以汀快步走进了屋,头也不回?。
乾玟:……
二人沉默的回?到屋内,飞鹰感觉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掐着?所有人的脖子。
天哪,他都想逃了。
但他不能留公子一个人面对?世女殿下!
“都下去,退出院子。”
乾玟的声音冷若冰锥。
飞鹰还想挣扎,却见自家公子也没想留他,便悻悻走了。
出门时,还对?枕流说:“你们世女太可恶了,整日欺负我家公子!岂有此理。”
枕流:……
她想了想,确实是“欺负”了。
便一把揪住飞鹰的衣领,试图转移话题:“走,取准备晚膳。”
沉寂的屋内,乾玟撕下易容的伪装,拆下那些正?式场合略显笨重的钗环。
抬眼间,铜镜里,邹以汀忽而缓缓上前,非常生疏地,握上她的?钗,帮她卸头饰。
他在讨好她。
乾玟唇角微微一压。
他突然?道:“王小姐,是不是心悦玉郎。”
他喊她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