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忍俊不禁,少年啊
真到了放榜处的时候,车马从两条街外就行不通了。
扈通明看着谢依水担忧的视线,“难不成你要步行前往,亲自去瞧?”中了之后都是会唱榜的,哪里用她这么费心。
谢依水先下车,而后提醒他,“快快快,不然老于转不出去了。”
“老于,去金玉楼等着,晚点我们过去。”金玉楼是卖珠宝饰的。
扈通明想着自己的一个月十两银,心下嘀咕,那老头可真舍得。
怕不是十年前就给她攒着零花钱吧。
谢依水揽着扈通明的肩头,“走路专心,别跟丢了。”
扈通明抖掉她的手,“我会走。”
要是让人看见,又要说你不知廉耻,没有规矩了。
谢依水示意他跟上,扈通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谢依水一身华服流连人群,她行动蹁跹不受阻,一整个花蝴蝶。
花蝴蝶美吗?
扈通明不懂美,但他知道什么叫生动。
谢依水的回眸,她的举手投足都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原来……这就是爹娘心心念念的三姐。
好不容易上了考院附近的酒楼,谢依水额处都带点薄汗。
“真不容易!”谢依水拿着帕子来到窗口处,手中帕子扇不停,“亏得我提前定了包厢,不然连个位置都没有。”
“你提前定了位置?”扈通明看着这楼下正对的放榜处,就这视野,得多贵的包厢费啊
谢依水随意“嗯嗯”两句,“重言,我们的人呢?”
重言回道,“在外面候着,再说,小郎的随侍也在呢,人应该够的。”带了两个小厮来跑腿,算上扈通明的随侍饮墨,三个人应该差不多了。
而且还不包括两个护卫。
谢依水呼出一口气,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要么?”
扈通明扭头,他才不喝。
捧着茶杯来到窗口临下,她轻呷一口,“都帮我看着点。”
“看什么?”扈通明福至心灵,“你要榜下捉婿??”老头给了你几座金山银山,竟让你有底气来捉婿。
扈通明皱着眉望去,“你要长得好看的?”
谢依水没说,这都是他的直觉。
她这样的人肯定很挑剔。
谢依水淡定道:“看看落榜的人。”
?
扈通明不解轻嘲,“难不成你认为自己只配得上榜下客?”
好话乱说,谢依水觉得这小兔崽子还是挺有本事的。
在气人这件事上,也不知学了谁。应该是自学成才的吧!
“捉几个落榜生给你授课,做你的老师。”
扈通明炸了,“!!!”
“原来不配的人是我。”
是你。
谢依水换了种说法,“正经上榜的人无心授课,也无暇育人。落榜的一些学生寒窗十几载,甚至二十几载,至少在简单的经义面前。”
她指着楼下诸生,“尽可为汝师。”
你不服吗?
扈通明想得很快,这些人一路从乡镇考出,直至京都,跨越了数十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