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一夜无梦,她这个人没心没肺惯了,起来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
“早啊”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重言昨晚值夜,今早来的是小丫鬟写易,“早啊女郎。不知女郎昨夜睡得可好,水打好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小丫头活泼,却不显烦躁。
“不用,我自己来。”
写易乖乖退到一边,她脸上挂着笑,不知有什么喜事。
或许没有,她就是纯爱笑。
今天早上都是两个小丫鬟围着谢依水转,一个写易,一个云行,一个爱笑,一个淡然。
真是性子相反的两个小丫头,看着就可乐。
用过早饭后谢依水开始练字,没多久就有人来报一个姓祝的郎君来找女郎,还说是女郎给小郎君找的先生。
“小郎君那边已经有人过去传话了,就是不知您这边…”小厮站在门外老老实实说道。
谢依水即使站在书房亦听得一清二楚,“给人在外院安排个住处,他是我给扈通明请的先生,不可怠慢。等会儿你过去就让祝先生给家里人送封信件,届时直接递给父亲的随侍。就说是我请父亲帮忙送信,走官驿的途径,不要搞错了。”
“是。”
“地址问祝先生,千万要尽快送到。”免得人家家里人担心。
祝敬文自进入这扈府后便被这京都大户人家的气派给惊艳到了,不愧是京都脚下的权贵人家,便是小小客院都不下十几间屋。
他做的决定是对的。
云娘和孩子们来京都住一阵子,既能开开眼界,也能过段时间的好日子。
扈通明知道祝敬文来到家里,他先是去谢依水的小院走了一趟,“你不跟我一起过去?”
“你的先生,你过去就好了。”谢依水哪还有功夫管这些,“你看时间合适,随时可以授课。”
说白了,学习的是他又不是她。
他礼节做到位了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等他妻儿到了,我再去看看。”谢依水见他还傻站着,“怎么?害怕了?”
事到临头害怕学习?晚了!
“谁怕了?!!跟你说不清楚。”人负气离去,而后没再来过。
春意盎然处,田野一派生机勃勃的农耕景象。
春种秋收这是自古的农耕规律,前几日刚下过几场雨,春雨贵如油,趁着好时节大家都在忙着农田事宜。
沧州境下的杏花村,村末的李珊云在厨房里烧着柴火愣神。
家有薄田,她带着儿女不便生产就只余一亩地自种自用,其余的都租了出去。
公婆福薄,她嫁进来没几年就相继离世。
夫家无其他兄弟姐妹,娘家又离得远。
现夫君一走,她带着儿女们即使居村落也觉得举目无亲。
灶上的柴火被她下意识地加个不停,儿子稍大一些,闻着糊味便拉着妹妹走了过来,“阿娘,火太大了!”
李珊云瞬时回过神来,“糟了,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