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僵在了这一步,谢依水抬眼望天,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一个时代,一个社会,不会因为她的到来有所改变的。
世人看我若神明,我说,你看错了。
谢依水带着人离开他们驻足的这片区域,张守闭口不言,其余人也眼观鼻,鼻观心。
只有心大的捉金蠢蠢欲动,谢依水扭开脸,装作没看见。
马匹被拴在道路旁的石块附近,附近高大的树木并不多,剩下一些矮小的,不定谁拴谁呢。
张守见女郎口唇干燥,将水囊递了过来。
谢依水,“不渴。”
她现在心焦得很,干啥都累。
护卫们是知道此行的目的,杨望所求甚巨,别说女郎做不到,即使可以做到都得脱一层皮。
为乱民做担保,王爵公亲都不敢这么想。
“女郎,咱们直接上山不行吗?”从元城出,一路行来总共也快六七日,再耽搁下去,他们等得,怕大姑爷等不得。
谢依水牵着马绳注视着自己的马儿同伴,“捉金你说说咱们能不能自己上山?”
捉金闷闷不乐,还是回答了问题,“上神山唯有大道直行,左右两侧小山缘何做拱卫状?就是他们分别在两侧远眺便能知悉道途情况。”
只要他们一动,对方便能看得见。
这地方就是一个标准的山字型,从哪里都绕不开这两座山。
简直气死人。
护卫想破脑袋,“那……杨望的要求咱们做不到,他也不会替我们遮掩。难不成走另一侧?”
张守捏着刀柄,那些人传闻就是老顽固,若是他们直言要上神山,估计他们能把他们直接栽山上。
“杀上去!!”张守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谢依水两眼一黑,敢死队吗?还杀上去。
女郎表情淡淡,看上去不太美妙。张守自知说错话了,他遗憾退位,离开谢依水的视线。
捉金蹲在一侧拿着枯枝在画圈圈,感应到谢依水的视线,他侧开一点位置,连谢依水的影子他都有意避让。
让开了位置,谢依水还是盯着他看。
少年有点慌了,“我怎么了?”摸摸左右脸,有字?
谢依水:“你不是想知道仙治城的人怎么了?”
“您愿意告诉我了?”少年眼眸一亮,神采奕奕。
“要打仗了,他们暴力征兵。”
“不可能。”捉金是知道的,“征兵不会要老幼。”若是连能说话的都带走,那成什么……等等!!
大军过境,全军南下。这不是小范围作战,是要持久宣战!
他霍然站起,“所以那些人都被带走了。”
“是,都被带走了。”
要打仗了
捉金难以想象,短暂和平的当下边境百姓都过得如此艰难,一旦开战,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我……我……”
连续两个我,捉金说出口便知道自己的设想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