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玄感抱着弟弟长大了的心态放行,扈赏春直呼:“作孽!”
猛拍大腿,他悔之晚矣:“早知道我亲自去追了。”兄长的面子不给,亲爹总有了吧?
也不一定。
扈赏春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他垮肩摆手,“你先去休息吧。”
看着老了好几岁的父亲,扈玄感真诚道:“父亲,二郎长大了,我们该学会放手。”
扈赏春突然抬头,眼里射出精光,本来都要停止吐槽了。一说起这,他火又窜了上来。
“放手??他什么时候被我放在手上过?他被你管住了吗?被我管住了吗?”
什么放手不放手,那混账压根就没被压制过好吧!
除了三娘初见成效,还有谁能在他那里说得上话?
在扈赏春看来,扈通明这个混账儿子出生自带反骨,零过渡直入叛逆期——一出生、一落地就开始叛逆了!
所以名副其实,逆子。
扈玄感默默道:“他在母亲面前还是乖顺的。”
说到这儿扈赏春觉得没什么好聊的,选手上场同台竞技,你放审判席师长干什么!?
扶额头痛,“大郎,他没有自保的能力。三娘略有武艺,二郎有么?”
扈玄感自认不是顶嘴,他只是在回复父亲的话。
“他打小就跑得快。”
扈赏春嘴一撇,“那是被揍出来的,人外有人,你是说外头就没有一个能跑得过他的?”如此想当然,和找死无异。
“我现在,只求他们能顺利回来我就阿弥陀佛了。”扈赏春不想再说,越说头越大。“你刚上任,事情也不少,不必为他们烦忧,去休息吧”
扈玄感:您都说这份上了……谁还能睡得着?
睡不着?
谢依水睡得极好,可能是走过寂静无人之地,再次看到人,还是欣喜大过担忧。
第二天一早,骆并行盯着两个黑眼圈过来了。
“骆大人这是?”扮演食铁兽?
骆大人头一歪,“好得很,老夫好得很!”
谢依水让重言给骆大人冲一碗蔬菜汤,入境朔州后骆并行的身份最是好用。所以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出事。
骆并行看着五彩缤纷的汤食,他又开始捧着碗在心里默默感动。
祈祷三秒钟,“多谢三娘。”
谢依水嘴角抽抽,从扈大人的儿女到女郎再到三娘,只需要两碗汤。
而这次,他没有直接喝。目光对上,他摇头,“我们过不去了,暂时。”
说话大喘气,谢依水只觉一言难尽。差点以为得死外头。
“我的人回来后,言,朝廷已有赈灾对策,现在只等东西到位,疏解灾民。”骆并行脑子里闪过城门外密密麻麻布满山脚、山腰的百姓。“这需要时间。”
等东西需要时间,安置灾民也需要时间。
所以他们过不去了。
冉州与朔州接壤,朔州再往东是京都。而朔州南下便是吉州。
冉州和吉州……
谢依水在脑中开始勾勒舆图,冉州和吉州有没有可通行的地方?
谢依水将想法说出,“往吉州过境呢?”
骆并行并不好奇谢依水怎么对俞朝地理志如此熟悉,他们家又不是一穷二白毫无根基之辈。有点底蕴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