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几贴猛药下去,石兴德差点魂不附体。
“你在撒谎!”
说是这么说,但他已经神魂动荡,信了七成。
谢依水摇摇头,“那你等死吧!”
没有人会一天到晚把死啊死的挂在嘴上,就谢依水这几次强调,多次重点的语气,真的很难让人不相信。
石兴德想往上走,所以他见风使舵投靠新的大将军。
他原想的是将这些事情办好,届时算是一个投名状。
可回过神来,是啊,他手下又不是没有人,为何这种事会落到他头上。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对方的计划里。
人死债销,他死了,这件事自然也能落得一个结果。
可他不想死啊,他只是想上进!!这有什么错?
谁不想封妻荫子,飞黄腾达?谁不想金玉满楼,家族荣光?
看着气定神闲的谢依水,石兴德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我要是没办好,活不过今晚。”
死就是最好的交代,甚至他们还能说从未指使过他。
左右两条路都被堵死,石兴德才觉自己被浮华迷了眼,他该怎么办?
谢依水脊背挺直,神情淡然,一派天家气色,“请女郎救我!”她背后肯定有人,且其人本事不小,不然就她一个人敢这么直愣愣对上元城水火?
“我虽与你姐夫不睦,但从未做过什么。”他只是一把顺手的刀,任人操纵罢了。
“落井下石还不算什么?”
石兴德汗颜,他嘀咕道:“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他是小人,但不是恶人。
谢依水抬手,“去把门关上。”
重言一脸惊惧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女郎三言两语撬动了当地的一位将军为她做事。
她神思忐忑地走到女郎身边,“女郎”
谢依水让她放心,“看着就是!”
范家人没有送走豺狼,反而还引来虎豹。
谢依水自关门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带点邪魅,范家现任家主范昳看着突然蛇鼠一窝的几人,他想要开口呵斥。“你们……”
谢依水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她行动间官兵自动退到两侧,“避免你全家招祸,屏退众人吧”
谢依水的眼神盯着棺椁,她的清面素缟,不见半分伤心,“再晚点,就没机会了。”石兴德迟迟不归,对方也会警惕。
范昳循着谢依水的视线看去,堂上白幡赫然映目。他示意身边的大儿子,“将你母亲与弟弟妹妹都带走。”
大儿子环视众人,略思忖,他后撤一步向父亲行了个礼,“是。”
人散去后,谢依水示意,“开棺。”
范昳欲言又止,他脑门刺痛,“扈三娘,可否给个缘由?”
谢依水抬起右手,石兴德上前一步,“说给他听听。”也是给你立功的机会。
谢依水一整个拿捏得死死的,石兴德无敢不从,“范大将军的死恐另有其因。”不然也不用连夜销毁尸体。
范昳不信,“真有问题哪里用等到这时?”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
偏偏京都里有人来了才动手!!!
父亲的死和京都有什么关联?
范昳思绪纷乱,他嘟囔着,“我父尸骨未寒……”怎可再叨扰。
谢依水深谙破窗效应,“说说你们本来是要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