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尝试释放你的精神力,引导它,靠近他。”
李溪心中叫苦不迭,他哪里有什么精神力可以释放?但箭在弦上,他只能硬着头皮,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向导们引导精神力的样子,集中意念,假装正有什么无形的力量从自己脑海里延伸出去。
然而,就在他装模作样的下一秒,异变陡生!
被锁链禁锢、在电流折磨下始终低垂着头的萧望之,猛地抬起眼,直直地钉在了他的身上!
他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身体竟然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前挣扎,试图摆脱锁链的束缚,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韩潮的瞳孔微缩,环着李溪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将他更牢固地护在怀中。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萧望之那股狂暴精神力中产生的一丝微妙变化,不再是纯粹无差别的毁灭,而是带上了一种明确的指向性,指向他怀里的这个人。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李溪精神力的存在,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捕捉不到。
李溪也被萧望之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呆了,他僵在韩潮怀里。
现在,该怎么办?
他几乎是本能地扭头看向身后的韩潮,眼睛里满是惊惶与无措,湿漉漉的,仿佛在暴风雨中寻求庇护的幼兽,全然依赖着唯一能抓住的温暖。
李溪此刻的模样,足以摧垮任何坚固的理智。
他纤细的身体在韩潮怀中微微颤抖,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眼尾泛着惊悸过后的红,浓烈得仿佛被手指狠狠揉过一样。
韩潮的呼吸不易察觉地粗重了几分,环抱着他的手臂肌肉绷紧,克制着想要将这副身体更用力揉进自己骨血里的冲动。
他喉结滚动,将手覆盖在李溪的手背上,直到完全包裹住那只纤细、白皙的手。
然后,他引导着李溪的手,缓缓朝前伸出,停在了萧望之面前,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灼热混乱的呼吸。
就在萧望之仿佛被某种本能驱使,挣扎着要将脸颊贴上那抹渴望的微凉时。
韩潮眼神一厉,握着李溪的手猛地向前一送,带着惩戒意味地狠狠扇在了萧望之的脸上。
这一下,不仅打懵了意识不清的萧望之,也让李溪彻底僵住。
与此同时,一声微弱、无助的呜咽在角落响起。
萧望之精神体,那头通体雪白的巨狼,不知何时显现出身形,受伤和电击让它无助而羸弱,暴露了萧望之最真实的状态。
此时,它巨大的头颅伏在前爪上,冰蓝色的眼睛湿漉漉地、充满哀求地望向李溪,喉咙里发出如同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哼唧声,尾巴尖来回摇摆,仿佛在祈求一点怜悯和触碰。
韩潮冰冷的声音在李溪耳边响起。
“看见了吗?这就是哨兵。骨子里就是渴望标记、渴望靠近向导的疯狗。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会摇尾乞怜。但若不加以约束,他们就会噬主。”
“所以,要驯服他们。既要让他们尝到安抚的甘美,更要让他们时刻记住,谁才是能给予他们救赎,也能掌控他们痛苦的主人。这一巴掌,就是让他记住,靠近可以,但必须在你的允许之下。”
李溪被他牢牢圈在怀中,手背上还残留着扇打萧望之的触感,大脑一片空白,唯有韩潮的话语,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他的意识里。
“现在,让他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李溪只能颤抖着声音开口:“……过来。”
话音刚落,早已按捺不住的萧望之便猛地贴近。
那具被电流折磨得滚烫的身躯瞬间包裹上来,急切地、甚至带着几分野蛮地在他颈窝处拱蹭。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李溪脆弱的脖颈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
而身后,韩潮的怀抱更是密不透风。
他的手臂如同铁箍般锁在他的腰间,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递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沉稳而强势的体温。
当他因萧望之的靠近而本能地向后瑟缩时,却只是更深地陷进了韩潮的掌控之中,仿佛主动投入另一个牢笼。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呜咽,眼睫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整个人仿佛要在这种感官冲击下融化、蒸发了。
韩潮的视线死死缠绕在李溪身上。
青年纤细的脖颈微微仰起,形成一个脆弱又优美的弧度。眼眶和鼻尖都泛着动人的薄红,揉碎了般的脆弱感,与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容融合,催生出一种令人心尖发颤的美丽。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呼吸在瞬间变得沉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血液流速在加快,某种黑暗的、滚烫的欲望在胸腔里疯狂叫嚣,试图冲破那层名为理智的枷锁。
这念头如此强烈,带着毁灭一切的炽热,让他的指尖都微微发麻。
他站在那,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翻涌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