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瞧着他每咀嚼一回小脸就鼓包一回,还挺可爱。
“怎么跟小猪仔似的。”
“要吃鱼肉。”
许韵便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她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若大的年纪,还要母妃喂饭么?”皇帝从御书房过来,不请自来迈进偏殿。
许韵心中鄙夷,前头还不见她呢,这会儿自己跑来了,许韵:“手叫师傅给打了,握不了筷子。”
皇帝:“朕小时候也被师傅打,手疼也要自己吃饭的。”
许韵:“太后不疼陛下啊。”
许韵专门往他肺管子上戳。太后疼长子,不疼皇帝这个次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皇帝被这么挤兑一句也没走,“贵妃怎么不来御书房?宋御史可是闹着要见你。”
皇帝也有法子气她。
许韵:“他要见我,我就必须去见他么?那我贵妃的身份是摆设?”
皇帝被挤兑得无话,鲜少见贵妃母子这般相处,母亲给孩子喂饭,似乎是寻常人家才有的事。
待喂了饭,许韵又仔细给元祁擦药,皇帝都在旁边瞧着。
元祁对他的父皇只有敬畏,一溜烟又跑了。
“贵妃对祁儿倒是很耐心。”皇帝不咸不淡地道。
“祁儿是臣妾唯一的我孩子,自然要上心。”许韵心道皇帝这都要挑刺。
“朕小时候,太后也对兄长更上心一些。”皇帝不咸不淡道,“只可惜事与愿违,正好比太后如今对大皇子更上心些,却不想或许后头还有变数呢。”
许韵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皇帝起身要走,“贵妃不会以为照顾好皇子,就万事大吉了吧?”
皇帝离开片刻后,许韵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点她呢,斥责她伺候皇帝不够尽心,威胁元祁不能保她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意识到这一点,许韵没来由的心慌。皇帝是个老古板,但同时他心思颇深,皇帝看透了她的心思。所以真是为了她那句话赌气。
温和仁慈只是他的伪装!
“陛下何必为难贵妃呢?”李召劝说皇帝,贵妃一直温厚良善,这回得做法也没错,皇帝却给她使绊子。
元辰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与向来温顺的贵妃计较。
皇帝:“去传旨,召贵妃今夜来正殿侍寝。”
李召明白,皇帝这是给贵妃一个台阶下。
这事却在后宫掀起了风波,皇帝已经久不传人侍寝了。还得是净水楼台先得月,贵妃住到偏殿去,在皇帝眼前晃久了,还得一个侍寝机会。
柔妃:“我看她就是故意装病!陛下这是被她骗了才容她住到偏殿去!”
静妃:“未必是侍寝,听说左都御史入了大狱,皇帝这是安抚她?”
柔妃:“哼,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
不过消息很快就传来,宫女回禀,“贵妃身体有恙无法侍寝。”
柔妃一听欢喜了,“就她那病秧子还侍寝呢!我就说她没福气!”
太后宫中听闻,倒是对贵妃更放心一些,她从不争宠,并且是真的身体不好,估摸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几年。
许韵这头气都气死了,皇帝与她唱反调,关了她父亲,还妄想她侍寝,她又不是柿子,任由皇帝拿捏!偏殿早早熄灯安歇了。
正殿里头,皇帝听了回禀神情倒也淡然,继续看书。
李召:“御史大人还在牢狱里头,贵妃也没心思侍寝,估计这会儿。。。。。。这会儿在反思己过呢。”
偏殿的灯已经熄了,人家这是早睡了。李召从前没看清贵妃,只当她是个木愣之人,没想到还是个犟种。
“她不来侍寝,朕怎么放她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