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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余生的承诺（第2页）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和坦诚，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她的心底，“除了这副破败的皮囊和里面这个同样不完美的灵魂，我顾砚辞所拥有的一切——我的姓氏，我的财富，我的权力，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我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真诚和卑微的祈求：

“所以……苏晚晚，你愿意……接受这个麻烦吗？”

“愿意……要这个不完美的、真实的我吗？”

“愿意……让我用我余下的所有，来赌一个……能陪伴在你和念念身边的机会吗？”

他没有用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铺垫，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对自己现状的清醒认知。他将自己最不堪、最脆弱的一面，连同他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笨拙而赤诚地，捧到了她的面前。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求婚。

这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在历经生死、看尽冷暖后，所能做出的、最彻底、也是最勇敢的交付与告白。

苏晚晚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的眼眶，在他那句“永远也给不了你一个健康的丈夫”时，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泛红。当他用那样卑微而恳切的语气，问她愿不愿意接受他这个“麻烦”时，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堤坝，如同断线的珍珠，汹涌而出。

不是悲伤，不是怜悯。

是巨大的心疼，是汹涌的感动，是尘埃落定般的圆满，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狂喜与酸楚。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在商场上冷硬如铁、算无遗策的男人，此刻像个交出全部家当、忐忑等待宣判的孩子般，用那样紧张而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她突然俯下身，在顾砚辞惊愕的目光中，用带着泪水的、温软的唇，狠狠地、坚定地封住了他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干裂的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一种宣告般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决心！

一触即焚。

苏晚晚抬起头，泪眼朦胧，却笑得如同雨后初霁的太阳，灿烂而耀眼。她反手紧紧回握住他冰凉的手，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顾砚辞，你给我听好了！”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跑能跳的摆设！”

“我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是你！”

“是那个骄傲的、固执的、敏感的你！是那个会疼、会难受、会脆弱，但永远也不会真正倒下的你！”

“你的麻烦，我收了！你的人，我要了！你的余生，我定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灼灼，带着一种与他并肩而立的、毫不逊色的强势与温柔：

“从你把我从那个布会后台捡回来，从我们达成‘战略同盟’的那一刻起，你就别想再甩开我！”

“这辈子，你顾砚辞，生是我苏晚晚的人，”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霸道，“死……也得是我苏晚晚的鬼！”

顾砚辞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泪痕未干却笑容璀璨的脸，听着她那番比他更加“霸道强势”的宣告，胸腔里那颗饱经磨难的心脏，仿佛被注入了最滚烫的岩浆，瞬间被灼烧、被填满、被救赎！

所有的忐忑、所有的卑微、所有的不安，都在她这带着泪水的吻和霸道的宣言中，烟消云散！

他猛地伸出手，不再是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令他安心的气息，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

许久，他才在她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带着无尽庆幸和哽咽的声音，低低地回应：

“好……”

“都听你的……”

“生是你的人……”

“死……也是你的鬼。”

夕阳彻底沉入海平面，最后一抹余晖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窗外，夜色渐浓，繁星初现。

窗内，誓言落定，余生启程。

所有的风雨，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停歇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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